花蛛兒卻是不以為然:“你中了我的毒,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沒事,又是怎樣逃離我的束縛的,但那也是趁我沒注意的時候。現在你身在我的天羅地網裏,連行動都困難,你怎麼和我鬥?”
韓塵道:“你的回答不是我要的答案。既然你那麼不識抬舉,那我就自己在你身上找了。”
韓塵那被蛛網黏住的膝蓋和小腿,不著痕跡地融開了一個小洞,他緩緩站了起來。
被韓塵的氣勢震懾,花蛛兒竟是沒有注意到,韓塵是怎麼能如此輕鬆便站起來的。
麵對殺意蒸騰的韓塵,花蛛兒雖然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沒來由的心虛,但她畢竟不是善茬。像她這種窮凶極惡的亡命之徒,是絕對不會考慮對手來頭的。隻要自身受到威脅,她便會不計後果的竭力反撲。
不等對方擺開架勢,花蛛兒便是一聲戾喝,八足並用往前一彈,整個人便如那離弦的利箭,向韓塵疾撲而出。
史無前例的危機感激發了花蛛兒所有潛力,她的速度比過去快了好幾成,使得她原來所處的位置上,竟隱隱約約留下了一道殘影。
隻是眨眼,花蛛兒便衝到了韓塵的跟前,她麵目猙獰,四隻觸手迸發出一股濃鬱的青色真氣,瞄準韓塵的頭身要害便一齊刺下。
這一次,花蛛兒可沒有心情留下韓塵的性命,等著慢慢折騰對方了,直覺告訴她,她必須全力以赴,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將眼前的敵人殺死!
花蛛兒很快,但韓塵的動作顯然更快。四隻利爪觸碰到身上的刹那,韓塵不慌不忙的往後一退,有若閑庭散步,輕而易舉便躲開了花蛛兒第一輪攻擊。
鋒銳逾刀的利爪在韓塵身前一劃而過,濃濃毒氣隨著氣浪湧動開來,粘在蛛網上的樹枝碎石僅僅隻是沾染到了一點,便像烈日下的冰塊,須臾便給腐蝕融化幹淨了。其毒素之烈,真心讓人膽寒!
作為久經沙場的老將,花蛛兒第一輪攻擊落空,足尖緊接著就地一點,毫不停頓地展開了追擊,那銜接動作之流暢圓滑,仿佛隻出了一招而已。
幾道綠茵茵的毒氣光痕又一次從韓塵身旁閃過,花蛛兒的觸手還是沒能擊中韓塵。這一番毫無保留的正麵交手,也讓花蛛兒知道,以自己的實力,絕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拿下對方。
怒哼一聲,花蛛兒連忙穩了穩急躁的情緒。而腳下步履卻是一刻不停,一點點向韓塵壓迫過去。四隻銳利的觸手揮舞不停,劈、掃、撩、戳、點各種招數連續攻出,雖說出招頻率與速度大幅度降低,沒有了先前那咄咄逼人的鋒芒,但沉穩老練的攻勢,卻更加令人忌憚了。
兩個人一攻一守,隻是一盞茶功夫,便打到了蛛網邊緣。花蛛兒激發的毒氣彌漫得到處都是,使得整片蛛網就像被綠色霧氣包圍一樣,連帶著附近的樹林和雜草都受到了影響,開始大規模枯萎潰爛起來。
“可惡!”這會兒花蛛兒至少攻出了上百招,卻愣是連韓塵的衣角都沒觸碰到一點,她想發出蛛絲壓製韓塵的行動,但韓塵比她更為敏捷,自己近身都無法傷及對方,若遠距離發射蛛絲,怕是靠近都難。
花蛛兒停下身形,怒視著五米開外的韓塵,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跑來跑去算什麼?不敢跟我交戰嗎?”
韓塵麵無表情地道:“你的攻擊對我來說,根本就毫無作用,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你和我,不是一個檔次的對手。”
“不是一個檔次?”花蛛兒被韓塵這極為藐視的言辭激怒了。蜘蛛係獸人體格嬌小,力量在同級別獸人中不算突出,但其天生的毒性卻是劇烈無比,加上那堪比低階鬥器的蛛絲,以及暴戾凶殘、不計後果的本性,金殿森林幾乎沒人敢招惹她。
而韓塵雖說看不出是什麼種族的獸人,但再強也不過和自己同一境界,即便對方有克製自己的手段,自己全力反撲下,也絕不至於輕易敗北。現在居然被對方如此看低,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對方一定是腦子進水了。這是花蛛兒得出的唯一結論。
花蛛兒怒極反笑,四隻觸手高舉過頂,大聲道:“哈哈哈哈……你不過借著速度快,避開了我的攻擊而已,就敢如此大言不慚?你說我的攻擊對你無用?哼,我承認你的抗毒能力超乎尋常的強,但我也明白的告訴你,之前注入你體內的毒力,還不到一半!”
韓塵又吐出兩個字:“傻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