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時節,綿綿細雨紛紛揚揚地飄灑了大半個月,夜幕漸沉,雨絲飄在落地窗上,留下一道道斑斕的水痕。

背靠著落地窗,身著黑色緊身衣的顧小欣清晰感覺到了層層寒意,從四麵八方侵來。

這是她的第一個任務,即便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她也不想這麼快就出師不利。

隻可惜,事與願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進入這個房間的顧小欣,連保險箱的把手都沒摸到,就被人發現了。

此時,保鏢們盡數退去,留下的便是坐在她麵前深黑色皮沙發上的男人。

他的上半身都隱在了黑暗中,一雙修長的腿隨意地交疊著,散發出一股散漫華貴的氣息。然而,那一杆正對著顧小欣的槍管,卻讓人無暇分神去欣賞這份絕然的氣質。

“誰派你來的?”男人低沉的嗓音,十足冰冷。

“沒有人派我來。”一顆冷汗,順著額角流下,顧小欣艱難地開口道:“我真的隻是因為崇拜你,所以才會來這裏……你們說的那個什麼資料,我也沒有拿!”

“證明。”

簡單的兩個字,讓顧小欣心裏升起期盼。

自己什麼都沒動過,要證明很簡單,大不了就搜身麼。

平舉雙臂,顧小欣討好地笑了一下:“你可以搜身,我真的什麼都沒動過,還有,那個……如果搜了沒事,我可不可以走啊?”

“搜身?”嗤笑一聲,黑暗中的男人動了動身子,一道火光燃起,映出他雪白的襯衣,以及下巴上剛毅的線條。

不過是片刻,那道火光熄滅,留下了一個忽閃忽閃的紅點,緊接著,一股煙味撲鼻而來。

輕咳一聲,顧小欣忍著想大咳的衝動,她點頭說道:“對,搜身,如果你搜出來什麼,那我就任你處置。”

這番話,顧小欣說的底氣十足。

“沒那個閑工夫。”男人淡淡說道,“你要證明,就自己脫吧。”

“什、什麼!”顧小欣緊緊地抱著胸口,再次貼到了落地窗上。

“不脫,就任我處置。”

聽到這話,顧小欣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為了方便行動,她的緊身衣下麵都是掛的空檔,要是真脫了,那她豈不是地光著身子讓人看?!

無法接受的顧小欣,咬了咬唇,試探地問道:“可不可以,讓女人來看著我脫?”

她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受驚的小鹿,一雙大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惶恐,然而男人卻並沒有因此心軟,他無情地打消了顧小欣的妄想:“給你一分鍾。”

身子繃緊,顧小欣混亂成一團的腦子,開始為自己尋找出路。

然而還沒機會展示自己的急中生智,一分鍾就已經過去。

按滅煙頭,男人如審判者一般不帶絲毫情緒地說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崇拜我,既然這樣,能在我麵前脫,你應該很樂意才對。還是說,你更享受被動,要我親自動手?”

“動動動動手?”顧小欣緊張地直結巴,瞪大雙眼,她緊張地看著朝自己一步一步走來的男人。

走出黑暗的男人,麵龐精致得近乎完美,深邃的雙眼,如同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寒泉,即便麵無表情,也施放出陣陣逼人的寒意。挺直的鼻梁突顯出輪廓,兩瓣淺色的唇,不薄不厚,恰到好處地點綴了剛毅的麵頰。

對上這樣一張驚為天人的臉,即便是身處危機之中,顧小欣還是晃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