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宗皇帝手詔賜大覺璉禪師天下寺院任性住持。禪師不利也。及東坡製宸奎閣記。移書審之雲。宸奎閣碑謹已撰成。衰朽廢學不知堪上石否。見參寥說禪師出京日 英廟賜手詔。其略雲任性住持者。不知果是否。切請錄示。全文欲入此一節。覺答雲。無之。覺沒。果得於書笥中。大觀元年 上賜芙蓉楷和尚紫伽梨。號定照禪師。楷辭免不受利名。再付開封尹李孝壽躳往諭朝廷旌善之意。楷確然不回。尹具以聞。 上怒。收付有司。吏曰長老枯瘁有疾。即於法免刑配。楷曰。昔有疾。今愈矣。於是著逢掖編管淄州。嗚呼。二大老非唯得道之深。實得比丘之大體。是可主其法也。今之主法者。徼幸於萬一則喜溢眉麵。有不勝之態。苟失之則搖尾乞憐。嗚呼。大覺.芙蓉今未之見。其無有耶。主法者誰歟。
禪林僧寶傳廼光昭先德之大道輝曜。既沒之。盛致所以繼傳燈.廣燈.續燈之作也。此書流行猶燧火。戶戶有之。然傳多浮誇。贊多臆說。謬浹後學。同時諸大老道出古今。明揭日月。而無一言可否。何耶。善者不辨。辨者不善乎。是非其書不足可否乎。抑君子亦有黨乎。蓋甞可否矣而蒙未之睹乎。
臧居士。名宏。四明人。每見衲子必勘之。一日坐酒肆。有僧自外入丐。佇立久之。忽厲聲曰好好。臧闖箔雲好在甚麼處。僧指酒簾曰。路上有花兼有酒。一程分作兩程行。不是。臧雲甚處得者消息。僧雲準前買得來。臧雲恁麼則拖泥帶水也。僧作倒勢雲扶取老僧歸去。
伊川雲。中庸言道。隻消無聲無臭四字。總括了多少釋氏言非黃非白非鹹非苦多少言語。公論曰。道不在言語多少。如言滿天下無口過。行滿天下無怨惡。何哉。僧問雲門大師。如何是正法眼。雲門雲普。而又何哉。言乎言乎。邈爾遠乎。
四明天童樸禪師。閩人。富有記問。紹興間始主慈溪之蘆山。深嫉叢林主席者預營壽藏。每曰有限山林無窮骸骨。積累歲月殆將無所容焉。乃創三塔之廬。闕地為窊既深且廣。覆以堅琰樹窣堵波。於其上龕佛中聳下穴小竇暗通於窊。凡住持人入滅。闍維之後。拾其骨與舍利。自小竇轉入於窊。二亦如之。一以為眾苾蒭除饉男之設。一以容檀越。願者無問貴賤聽之。榜曰三塔。聞見莫不善之。意將有激雲耳。及屍天童。未幾躳跡寺之南隅菜圃之右。架屋百餘楹。中闞壽塔。護以欄楯。飾以藻碧。軒沼映帶。曰藏雲。曰占月。又嘗鄙其川麓之不雄。遷反者三。過者曰。今之樸是昔蘆山之樸歟。非耶何昔賢今否乎。切聞貧則守約。富則矜奢。貧富不能移者為得焉。蘆約天富。安能移得者夫。
惠蓴湖曰。大凡製述及為議論。苟欲公明須是無氣介。蒙聞其言。拜手曰。至哉言乎。徐謂蓴湖曰。有氣者不能為無氣之言。無氣者不能為有氣之語。蓴湖曰唯。雖然。蒙於啟處應對蒞事設施是氣之所使耶。私自揣之。蒙亦無氣久矣。孟子曰。我善養吾浩然之氣。塞乎天地之間。蒙之無氣唇乎天地日月而無少虧。明日以是而語蓴湖。蓴湖掉首曰。吾不知也。
普依。字無依。閩人也。道明識高。處眾有法度。陸沈叢林少有知其所蘊。不幸早世。與蒙相友善而多有頌語。散失不復得。唯記其愚叟贊雲。這箇阿師全無巴鼻。老南之頭。老聃之耳。咦。以此為愚叟則增金以黃。以此非愚叟則棄波求水。是不是兮我焉知爾。飛來峯下再相逢。一掌攔腮且饒你。
之琰侍者。蒙裏閈人也。丁未秋自育王出訪江湄清談款密。琰舉蒙菴嶽禪師始應淨眾辟命。道過鼓山。竹菴珪禪師請為眾說法。竹菴引座雲。鼓山三十棒要打新淨眾大眾。莫是未入門合喫此棒麼。咄。莫是已入門合喫此棒麼。咄。莫是鼓山盲枷瞎棒胡打亂打麼。咄咄。若是我臨際兒孫。便請單刀直入。嶽遂登座雲。鼓山三十棒要打新淨眾。大似話驢得驢話馬得馬。淨眾今日到來要騎便騎要下便下。而今突出人前。未免弄真像假。以手取拄杖雲。今朝暫借鼓山拄杖與大眾拔本去也。復放雲。休休。將謂胡鬚赤。更有赤鬚胡。遂下座。蒙徐謂琰曰。語錄所不載。何從得之。琰曰拙菴和尚。蒙遂橫首。琰曰實柏堂每以此舉似。蒙曰竹菴合喫者菴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