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公正的石頭
阿凡提給一個巴依做工,到了月底那位巴依找借口扣下了他半個月的工錢。阿凡提告到了法官那裏,法官見阿凡提是個窮鬼,根本沒理他的碴兒。
第二天,阿凡提用一塊手巾包了幾塊石頭送到了法官那裏。法官看見那包沉甸甸的東西喜笑顏開,立即傳來那個巴依,替阿凡提要回了那半個月的工錢。
待審理完此案,隻剩阿凡提一人時,他問阿凡提:“阿凡提,手巾裏包的是什麼東西?快打開看看!”阿凡提打開包說:“這是討回公正的石頭,如果您不主持公正,它會打在您的頭上。”
四條腿的動物
一天,一位大地主把牲口市上所有的驢、馬、牛、騾等四條腿的牲畜全買走了。但他說還不夠,要有多少買多少。
阿凡提走過來,問他:“閣下,您買這麼多的牲畜幹什麼?”
“我有100萬畝耕地,需用很多四條腿的牲畜來耕作。”大地主回答。
“隻要四條腿的您都要嗎?”阿凡提問。
“要,你有多少我要多少!”大地主回答。
“那好,我有100隻四條腿的牲畜,我全部賣給您,可咱們說好不許反悔,一言為定。”阿凡提說道。
“一言為定,我們可以讓法官作證。”大地主高興地說道。
“您如果全部都要的話,我還可以優惠給您,每隻隻要五個銀幣。”阿凡提又補充說。
“那太好了,我保證全部要,請一百個放心!”大地主迫不急待地說。
阿凡提回去後,給他拿來了100隻兔子。
大地主一看急了,怒斥道:“阿凡提,這兔子能耕作嗎?”
“那麼,您說兔子是不是四條腿?”阿凡提問。
“是四條腿。”大地主回答。
“這就對了,剛才你親口說隻要是四條腿的都要,並沒有具體說是什麼呀?現在有法官作證,您如果反悔就不是一個男人。”阿凡提說道。
大地主無言可答,隻好買下了阿凡提的一百隻兔子。
狐皮大衣
一位富有的人家,請了一些有錢有勢的人到他家赴宴,其中也有阿凡提。阿凡提穿了身普通的衣服應邀赴宴來了,穿戴講究的那些體麵人物,看見阿凡提那身極普通的穿戴,誰也不理睬他,既沒人讓座也沒人讓餐。
見此情景,阿凡提悄悄跑回家,頭上戴了一個嶄新的色蘭,身上穿了一件華麗的狐皮大衣,重新趕來赴宴。阿凡提剛一進門,眾人都點頭哈腰地簇擁過來,把他請上席,還把最好吃的佳肴擺到了他麵前。
但是,阿凡提並沒有伸手品嚐那些美味,卻把狐皮大衣的袖子伸到宴席桌前,一本正經地自言自語道:“請吃吧,我的狐皮大衣!”
錢響
阿凡提正與法官交談時,進來兩個人,一個人手裏拿著一把鋸,另一個人手裏舉著一把斧頭。手舉斧頭的人先向法官告狀道:“尊敬的法官先生,我們兩個人同時給一人劈木柴。因為我們兩人隻有一把斧頭,所以隻好由我一個人來劈。我每劈一下,我這個夥伴站在一邊,就‘哎喲’一聲。等木柴劈完了,主人把劈柴的錢給了我。可我的這位夥伴要求對半分。柴是我劈的,這錢怎麼能對半分呢?”
法官轉過臉,問拿鋸的人:“喂,你還有什麼說的?”
“法官先生,俗話說‘乘小舟下海的人,命是係在一起的’,我這個夥伴見了錢就不仗義了。他劈柴時我也沒閑著,他每劈一次,我就跟著他喊一聲‘哎喲’,哎喲多了也是很累人的,他有多累,我也有多累,因此,這劈柴的錢他必須分我一半。”
法官聽了不知如何斷案,他望了望阿凡提。阿凡提從拿斧頭人的手中要過劈柴錢,然後將錢扔到地上。那枚銀幣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每扔一次,他就問那個拿鋸的人:“聽到響聲了嗎?”拿鋸的人便回答:“聽到了!”就這樣,阿凡提把銀幣往地上扔了七次。然後,把錢還給拿斧頭的人,對拿鋸的人說:“一聲錢響等於你的七聲‘哎喲’,如果你在他旁邊喊了七聲‘哎喲’的話,一聲錢響等於一個‘哎喲’,這還便宜你了,走吧!”阿凡提說完,把兩人打發走了。
智力與權力
一天,阿凡提看見一位巴依欺負一位窮人,他實在看不下去,就裝瘋地跑過去打了那個巴依一巴掌。
“你這是幹什麼?”巴依氣憤地問他。
“我是個瘋子,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阿凡提回答。
於是,巴依抓著阿凡提去讓國王嚴懲。
阿凡提一見國王就平靜了下來。國王問他:“你不是瘋子嗎?怎麼一下子就好了呢?”
“國王陛下,我見別人不害怕,見了您卻心裏發怵。”
“為什麼?”國王問。
“因為您的智力比我差,權力卻比我大。”阿凡提回答說。
十分感激
一位妄想圖財害命的人找到阿凡提,說:“我叔父得了重病,他有一大筆財產,如果您能讓他早一點死的話,我將十分感激您,並把財產的一部分給您,您看如何?”
阿凡提想了想,回答說:“好吧,請您把病人帶來吧!”
那人高興地走了,沒過多久病人就被抬來了。阿凡提把那人的企圖悄悄告訴了病人,並盡力醫治了病人。
過了一個月,病人果然死了,並留下一份遺囑,那個妄想圖財害命的人不識字,隻好高興地拿上遺囑來找阿凡提。讓阿凡提念一念。
遺囑中寫道:“我財產的一半捐獻給清真寺,一半留給阿凡提,除此之外,任何人無權分享。”那人聽後立即傻了眼。
聽懂人話的驢
阿凡提與一位名聲不好的麥曾在一棵榆樹下聊天。一頭驢也來到樹陰下,一個勁地點頭驅趕頭上飛來飛去的蚊蟲。阿凡提似乎想到了什麼,對驢說:“好吧,你明天再來吧!”
那頭驢又是點頭驅趕蚊蟲。麥曾對阿凡提說道:“阿凡提,你瘋了,怎麼跟一頭驢說話?難道它懂人語?”
“對,麥曾先生,這是一頭懂人語的驢,您若不相信,我們當場試驗。我跟它說一句話,它如果不同意,肯定會搖頭表示反對。”
“好吧,如果真是這樣,我那隻喂肥的羊就歸你,如果辦不到呢?”麥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