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過後總是會迎來夜晚,這就是大自然永恒不變的鐵律。
步入十月,人們常說“金秋十月”,也由著絲絲涼風吹趕走了陣陣不安的燥熱。
涼風吹蕩在空空的街道上,刮落了幾片微黃的樹葉,昏暗路燈的照射下,一名身高一米七的男孩邁著他那極具節奏、略微有些沉重的步伐向前方跑去。少年輕輕揚起臉,望了一下黑暗無光的夜空:“今天的雲朵好厚,長得跟抹布一樣髒,有可能會下雨吧!管他那,快點跑完,回家睡覺。”透過淡淡的燈光,不難看出這位少年長得很帥。那張臉上透露出了一份男孩獨有的稚嫩,卻還多了一份連多數成年人都少了的沉穩。
也許,當一個人的臉上出現了這兩個詞,會感覺到很變扭。但在少年的臉上出現的無比的和諧。
特別是少年那深邃的雙眼,初次望去,你會感覺看到了萬變的宇宙,淡淡的神光流露在眼眸之中,給人一種冷酷、別致的帥。
整條幽靜的小路上,隻留下了他那有力的節奏聲和帶有一絲急促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組合樂”,回蕩在無人的路上,比起高速公路上轟鳴的車速聲,宛如天籟。
前方的黑暗好似一個黑洞般的空間,將微弱的光線吞沒;又好似一個張開巨口的怪物,準備無聲無息的捕食獵物,放在自己的肚子了好好消化一下。
突然,黑暗的角落裏竄出了一團黑色的東西,飛快地阻截在了少年麵前,從下往上打量了一下:腳拖大號人字拖,身穿"一套”跟蘇乞兒有的一拚的乞丐服,手提一個空的塑料瓶,跟太陽國的日本相撲肥蛋簡直是雙胞胎的胖子,嘴中高喊著:“打劫了,打劫了,快把錢交出來!”
瞥了一眼那“打劫的”,比自己還要矮上了半個頭,拿塑料瓶的手還在不停的顫,理也不理,原地做著高抬腿動作。
胖子心裏那個憋屈呀,強打精神,暗歎道:佛祖,上帝,觀音,耶穌,老子,孔子,阿凡提,給小弟我一點麵子吧,這可是我的寶貴的第一次啊,一定要成功啊!再少,也要把這一單生意拿下!
“那個,老大,小弟我已經兩頓沒有吃飯了,能不能給點錢吃飯啊!你看我的麵黃肌瘦的。”胖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麵黃肌瘦?”有些驚異這胖子變臉的速度太快了,實在看看不出哪裏,瘦了,黃了。
“嗬嗬。”被少年看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要不是現在是自己在打劫,覺得好像是自己被劫色了,差點就控製不住兩條腿就軟了,“那要不給個十塊錢。”看到少年臉色變了一下,急忙道:“五塊也行。”少年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直接哭著嚷道:“一一塊也也行。我好像買杯水喝。”他直接沮喪地低下頭:太失敗,太失敗了,原來打劫那麼不容易啊,下次再也不幹了!
“咦。”發覺一張二十塊錢慢慢飄落在自己麵前,胖子太激動了,原本在自己眼中那“修羅夜鬼”般的少年此時仿佛全身散發出光芒的“天使”,胖子熱淚盈眶地接過了那張深棕色的“*”,看這正在離自己遠去的“天使”,也顧不得擦鼻涕了,任由眼淚縱橫滿臉,急忙問:“老大,您怎麼稱呼?
”
“肖塵。”他還不知道,他已然是胖子心目中的天使了,不過知道了也沒什麼。
此時肖塵額上已經布滿了汗水,衣物完全貼在了背上,積滿了汗水的地方,就像小蛇迂回向下流,眼睛被汗水刺激的火辣辣的痛。
“最後一圈!”感受著接近極限的感覺,右下的跑步肋有種隱隱作痛。
咬緊牙關,慢慢平穩自己的呼吸,眼中透露出的堅定擁有破開一切的能力。
腦中的兩種思想不斷的作著鬥爭:不行了,沒有力氣了,強求對身體不好。我不要,不想要,如果我剛剛停下來了,那麼我現在就跑了一步,現在是兩步,三步,四步,五步......
“嗤,嗤”門開了,肖塵的雙腿好像灌了鉛,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這是一間一室一廳的房子,收拾得很幹淨,對於男生來說,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沒有什麼多餘的家具:一台寫字桌,一把椅子,床和一個床頭櫃;沒有什麼多餘的電器:電燈,煤氣爐,熱水器,冰箱,電話和一台見證過歲月的電腦。
肖塵蹣跚地走到了衛生廳,在臉拂了一些冷水,換下像是從水中撩起來的體恤衫,就赤裸著上身,寬闊的肩膀,略顯單薄的身軀,讓他在瑟瑟涼風下,也沒有感到很冷,經過了連續的三年的鍛煉,也不是那麼的弱不經風了,隨手從冰箱中抽出了一瓶飲料,“咕嚕,咕嚕”,一下子直接亢掉了大半杯。
走到了桌子前,目光不由自主地飄上了電腦旁的相冊,那是一張“全家福”,照片中的肖塵笑得很開心,那是發自內心的,讓人不由多看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