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悄悄提出抗議,發出一連串的咕嚕聲,清沅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這洞裏昏昏暗暗,分不清晝夜,她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抓多久。她不由地在心裏抱怨:子韓、子墨這兄弟倆是怎麼回事,到現在都沒有發現異樣嗎?看來,回去以後得好好訓練訓練他們。
“喂,餓了吧?”一個長相意外清秀的少年趁大家不注意,走到她的麵前,伸腿輕輕踢了踢她,將裝著饅頭的碗擺在地上。
劉清沅平生第一次覺得這發黃的粗麵饅頭看上去也如此誘人。她沒好氣地動了動身子:“我全身都綁住,難不成讓我像牲畜一般趴在地上叼著吃?”她方才已經將這打量了一番,洞裏一共有十個敵人,外頭不知是何情形。隻要這好心的小子將她鬆綁,她完全有信心立刻將這洞內的十人放倒,到時候伺機而動逃出去。好在這群不識貨的家夥,沒有將她腰間的軟劍摘走,隻繳了她平日用的薄劍。
誰知,那少年蹲下身子,拿起碗裏的饅頭,掰下一塊送到清沅的嘴邊。見她呆愣的表情,少年忍不住噗嗤一笑,隨即嚴肅地警告道:“既然你自己沒法吃,那就由我來喂你。總之,不要妄想逃出去。就算你把這裏的幾隻三腳貓打趴下,外麵還有十名守衛。最重要的是,洞口還有一隻餓了兩天的食人虎。如果你有信心打得過它,那就試試看吧。”
劉清沅聽了心一驚,自認悲喜不形於外的她居然會被這樣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一眼看穿。他隻是一個嘍囉嗎?形勢比人強,她張開口將那饅頭嚼碎咽下,而那少年果真將整個饅頭一點點地喂進她的嘴裏。第一次這樣吃東西,劉清沅每每伸長脖子接過饅頭時,總聞見他身上幹淨清爽的氣味,這讓身為女子的她難免羞澀。
安撫了亂叫的肚子,劉清沅自嘲地對他說:“放心吧,我很怕死的。”她的命還要留下來做更重要的事,怎能出師未捷就葬入虎腹。既然逃不脫,她索性閉上眼睛繼續睡覺,或許在夢裏會有靈光一現也未可知。
“喂!你們說姓林的真會來嗎?”突然有人如此問。
聽他們提起林紹明,清沅的耳朵頓時豎起來。即使是敵人的對話,她也想知道旁人眼中的林紹明是怎樣的人。
“他是最重義氣的,就算是丟了性命也不會讓人家說他貪生怕死、背信棄義。”一人喝幹碗中的酒,譏笑地說,“就算他來了又如何?我們隻要把躺在角落的那小子當做肉盾,他還不得乖乖聽我們的擺布,到時候把他扔去喂老虎,看他還能怎麼神氣。如果他不聽話,我們就宰了這小子,一樣能將他的名聲敗壞。到時候老爺就能重新找回過去的一切,而我們自然繼續吃香喝辣。”說著說著,他們仿佛已經看見那榮華富貴的快樂日子擺在麵前觸手可及,於是說起話來越發的肆無忌憚。
“幼稚——”劉清沅心中想著,卻聽見耳畔有人將她的心聲輕輕說出,循聲望去,果然就是那奇怪的少年。他正背靠著石壁,冷眼望著那群得意忘形的魯男人,有種與他們格格不入的感覺。清沅不明白,這樣的人為何會和一群不成氣候的嘍囉混在一起。
“喂,你還想跑嗎?”劉清沅被少年突如其來的問話嚇了一跳,不解地看向他的眼睛。那少年將臉貼得更近,悄聲說:“如果你想跑的話,我有個不錯的主意。”
少年莫名反複的態度讓清沅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剛才還警告她死心,現下卻又要幫她偷走,世上哪有這般自相矛盾的人。莫非這是個圈套?那少年見她沉默不語,立刻明白她的顧慮,不在意地嗬嗬一笑:“我無所謂,等你做了決定再找我。”說完,他又遠離了幾步,狀似無聊地發著呆。
回想著少年剛才自信滿滿的語氣,劉清沅又驚訝又好奇,心中更是隱隱覺得有些害怕。他小小年紀便已如此,假以時日將會成為何等人物。既然是非常之人,自然行非常之事,清沅決定相信他一次。相對於是否能夠逃離,她更關心的是這人會使出怎樣的手段來擺平裏外二十多人外加一隻餓虎?
“喂!我渴了!”清沅抬起頭,衝著少年喊道。
那少年會心一笑,提起腳邊的水壺走向她:“這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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