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間,忽見天邊烏雲垂地,傾刻便飄到頭頂,隨之電閃雷鳴,大雨磅礴,雨點落地,便生根而起,刹那間化作一棵棵大樹,樹葉森森,遮天蔽日。二將瞪眼吹鼻,一個鬼也找不到,一個也吸不到,隻有遍地林海,如浪般洶湧。哼將軍道“兄長,怎生是好?”哈將軍道“無妨!”把那巨口朝天吸氣,氣聚丹田,運功呼出,但見狂風大作,折枝斷草,如一道波在林中炸開,當如摧枯拉朽一般,吹得樹下眾鬼魂飛魄散,吹得漫天殘枝斷葉,隻是那樹來隨風倒,勁風吹不散,風去又如初。倒是浮葉滿天飄,更找不到一兵一卒。二將無奈,隻好使個打草摟兔子的法子,用手撥樹,一一查找,眾鬼驚叫“天師救我!”
吵嚷間,一道金光劃破天空,二將知正主到了,不敢大意,黃光白光一齊掃去,那金光倏爾便到了麵前,正是梵誌,掣開降龍杵,各一棒子,二將仰天便倒,及落地,又縮回丈許來高,抱頭呼痛,不敢再戰,退回營去。
梵誌得勝,轉身回山,眾鬼迎著,嗚嗚大哭,道“霸王爺爺、飛將軍老爺皆被那惡神拿了。那惡神鼻口噴氣,我等聞著就怕,沾著就死,如今聽到名字腿都站不穩當,請天師救命則個!”梵誌道“勿怕,我早有破敵之策。”眾皆存疑,道“天師勿騙我等。誠所謂一物降一降,惡神至此,我等隻有束手就擒,斷子絕孫的命了。”梵誌見士氣不振,遂令升帳,帳中諸將東倒西歪,在那裏哼哼唧唧,梵誌用手一指,道“那不是破敵之兵?”隻見帳門外進來兩人,好生奇怪:一個紅袍,一個白袍,紅袍客瘦骨形單,白袍客頭大身小,紅袍客身高丈餘,如竹竿挺立,白袍客頭大如瓜,身小如童子,僅四尺來高,紅袍客戴個綠盔,白袍客紮個朝天辯,都斯斯文文,小嘴唱喏,走到諸將麵前,躬身施禮。諸將愈發不安,道“你是哪朝的人士,怎沒聽聞?”二人道“我倆非是名士,乃是尋常之人。”諸將道“尋常之人如何鬥得凶神惡煞?”二人道“田橫五百義士,皆是白首,專諸之刺王僚也,慧星襲月,聶政之刺韓傀,白虹貫日,要離之刺慶忌也,倉鷹擊於殿上,此三子者,也是布衣,殺生成仁,舍生取義,天地為之變色,莫說小小毛神作怪。”諸將肅然起敬,道“有勞義士。敢問義士名諱?”紅袍客道“我乃辣將軍”,白袍客道“我乃蒜將軍。”原來這二人正是梵誌點化而生,一個辣椒,一個洋蔥,方才是梵誌借二人之口振奮士氣。梵誌道“你二人明日迎敵,不得有誤。”二人領命不提。
且說哼哈二將敗回營盤,眾將接入,旁有降龍羅漢解下寶葫蘆,取出一粒仙丹,用水化了,噴在二將頭上,如甘露沁心,傷勢立愈。二將叫道“氣殺我也!”降龍羅漢笑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有何氣惱?”二將道“非是我技不如人,那妖賊奸詐,我變大之時,身軀不便,他趁機偷襲,故失手被傷。明日再戰,我用心提防,射他個魂飛魄散。”又有八部諸神道“今日陣上觀戰,見那妖逆喚出草木無數,密密匝匝,遮住天日,神光不能透矣。明日我等用火焚燒,助將軍一臂之力。”二將喜道“如此甚好!”菩薩即令“將項羽、張飛關押,諸將明日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