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臣不讚同地看了盛閔蘭一眼，但是並沒有多說什麼。看陳敏蘭的形容，這位常嬤嬤出府應該不是生病這麼簡單。後宅的那些小手段他見多了。在他看來，自然是把這位常嬤嬤接回來的好。能下手第一次，自然可以下手第二次，若是能抓住把柄，豈不是就可以把局麵逆轉過來。這陳敏蘭到底年紀小，還頗心慈手軟。
顧雪臣很快就打聽到了常嬤嬤的下落。兩家本就是挨著，誰家有個什麼動靜都容易落到旁人的眼裏。常嬤嬤雖然一大早從後門被送了出去，但是還是有人注意到了。而且這事大概隻是想瞞著府裏的人，在外麵馬車並沒有刻意隱藏行蹤，所以顧雪臣派的人順藤摸瓜，很快就在阜陽城郊的一座莊子找到了常嬤嬤，還想法子把銀票送了進去。
“你這位嬤嬤也不是吃素的，同行的人隻是看著她，並不敢對她如何，如今到了莊子，還請了大夫，現下正在養病。”
“那大夫可還妥當？”盛閔蘭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這般不放心，為何不把她接回來呢？”顧雪臣拿著一盞冰，心情頗好。決定指點指點陳敏蘭。
他想過盛閔蘭可能又做出了什麼新奇的東西，但是他沒想到盛閔蘭竟然製出的是冰。現在的冰都是冬天派人開鑿，藏在地窖裏，留備來年夏天再用。這法子耗費人力，而且運輸不便，不是尋常人家可以消受得起的。而且若是數量不夠，到了夏天想要補充頗為麻煩。但是盛閔蘭剛剛隻用了一個裝水的銅盆，裏麵不過是撒了些奇怪的粉末，那銅盆之中放的一隻裝水的薄瓷碗就結成了冰，銅盆之中也有冰生成，可能是銅盆太大的緣故，不若碗裏的冰完整，隻是些碎冰浮在盆中。
“放在眼皮底下，你還看不住人，若是有什麼不妥當，告訴你祖母或者父親都是使得的。”別人家事顧雪臣也不好多插手，說到這個份上不過是想和盛閔蘭結個善緣。
“這些粉末製起來也不麻煩，而且若是把這盆裏的水蒸幹，粉末都是可以重複用的。”盛閔蘭笑了笑，把話題岔開去。
這是個通過硝石製冰的法子，原理也很簡單，不過是因為這是個吸熱反應，在反應過程中會吸收大量熱，從而導致冰產生。這個法子並不是她的原創，而是古來有之，她隻是拿來用罷了。
“這是製那粉末的法子，你找人照著做就行了。”盛閔蘭把方子給顧雪臣。
“你何不把方子拿在手上，隻給我提供這種粉末。”顧雪臣道，“你把它付給我做酬勞，應該知道它的珍貴之處。”
“你姐姐借著鵲橋會上的那個萬花筒，可是賺了不少錢。你不妨學學她。”
盛閔蘭瞪了顧雪臣：“那你把方子還來。”
顧雪臣把方子折了起來收進懷中：“出手無悔，你給我就是我的，焉有再要回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