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著魔,”我看著麵前的情景,多少有些似曾相識,“我想起來了,那個擺在你們洞裏的玉像,是不是也是手腳反過來的?”
我這句話提醒了大家,其實這也是我猛然想起來的,當時隻是覺得那個高大的玉像奇怪,衣冠楚楚站在那裏,手腕的部位卻呈現超常的彎度,在我跟著大當家的往洞裏走的時候,我回頭,看到這個家夥的背麵還有一張臉。
“還是讓你知道了,這個玉像不是什麼妖魔,是什麼我一會兒告訴你。”
他說著一把抓住汪老漢的袖子,用力一抓,隻聽‘哢哢’的響聲,被抓住的那條手臂竟然反轉了一個方向,接著扣住二當家的脈門,正要發力,我急忙相救,旁邊的人把繩子套在這個怪人身上,繞了幾個圈,
“起!”
一聲令下,這個怪人被大家齊力拉到洞頂那根石柱下麵,可是他還是一隻手緊緊抓著二當家的手腕,我跳起來揮動手上的烏骨刀,正要給他來一個一刀兩斷,誰知二當家的大喊一聲,身子一扭,自己從上麵落下來。
我看到他那隻手已經不見,依然還抓在那個怪人手上,
“千萬別上了這個寶貝……”
下麵的人拚命往上麵擲石塊,但是都是衝肚子後背那些無關緊要的地方,看來他們也知道這東西寶貴,就是這樣緊急的時刻還是不敢傷了他。那個怪人被石頭打得發出一陣陣的哭聲,手上緊抓的那隻鮮血淋漓的手也脫手掉下來。
我接住掉下的那隻手,還好,沒有變形,二當家的已經痛暈過去,我抓著這隻斷手,在他的斷腕原位放好,把司徒語薇交給我的活人的法門走了一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那隻手又接了上去。
二當家的醒來,看了看自己的手還在,抬頭看到上麵的那個怪人已經沒有動靜,一下子跳起來,“這……不是死了吧?”
“二爺你自己身體剛好,還是好好休養,我這隻是暫時幫你拚好了,如果你走出我十米,我在你身上的法術就起不了作用了,到時候你這之手還是一隻斷手。”
“大恩不言謝,我吳伯仲以後誓死跟你幹了。就是這上麵的怪物……”
“放心,精神的很,剛才還笑呢。自己一個人笑,聽起來真是嚇人。”
他聽罷神色不禁變得黯然,搖了搖頭,“錯了,楊先生,我走眼了。”
“你說清楚,走眼是什麼意思?莫不是這不是什麼寶貝?”
他歎了口氣,“五佛成一魔,一魔得百僧,咱們這次抓的是一個和那個玉像差不多的家夥,叫破滅佛。小兄弟你可能覺得佛很遙遠,可是咱們現在每一次殺生,就是在身上加一條罪孽,自然是成不了佛了,不能去西方極樂了。”
想不到這樣一個強盜對這種事情還有了解,他繼續說道,“不能去西方極樂,可是那些明明有法力,有的甚至法力高強不可思議的家夥就想著自己造一片天,這片天就是魔天。當時成這件事的是五位羅漢,到了後來,他們都自封為佛。
這五個佛,按道理都是欺師滅祖,可是那些原始的教眾卻沒有辦法懲治他們,雖然朝廷滅佛的時候都有剿滅這種異端的意思,可是異端反而更健壯,倒是那些本門的修行人,越來越寥落了。
在這些從羅漢僭越到了佛位的五個人中,隻有一個破滅佛,是他們的頭領,此人法力高強,據說就是西天佛祖都不是他的對手。當然,這些都隻是傳說,我起初也是不信,知道遇到了兄弟你,又發現了這一尊玉人的雕像。”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麵的血跡還清晰可見,“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一個會法術的,也隻有你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才會想也不想就跟我們過來。這個汪老漢本來是我們請來騙你的,可誰知中間竟有這麼多枝節。”
我抬頭看到吊在上麵的汪老漢,他一動不動,像是一塊臘肉,剛才他的力氣像是一頭牛一樣,硬是一隻手就把二當家的吊起來。
“我知道你沒有藏起來大當家的,他死了是不是?”
“沒有。”我搖了搖頭,“他要是死了,我自會陪葬。”
剛才司徒語薇應該就在一邊,可是這一下我們跳到天井裏麵,又是躲避岩漿,又是鑽到一個山洞裏麵和發了瘋的汪老漢惡鬥,她還能繼續跟著嗎?
“二爺,這裏麵什麼都沒有。這個怪物……”
“你們別管了,出去吧,我跟著這個小兄弟把他帶出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