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麵上波濤洶湧,烏雲籠罩著上空,看不到一點陽光。這艘鐵皮船雖然有所準備,可是在一股巨大的力量的作用下迅速拆解,變成一片片的鐵片,我看到一個和天一樣高的怪物浮出水麵,兩個眼珠就有這艘船那麼大。
“二位師父,快請上救生艇。”那個女特派員朝我們喊道。
我和緣空和尚的水性都不錯,所以雖然船垮了,我們都沒有出事,上了救生艇之後,看到上麵隻有女特派員一個人,
“那個船老大呢?”
“找不到了,我一直都沒有看到。”
我和那個緣空師弟一起上了救生艇,巨大的馬達聲真怕把那個怪物引來了,剛才隻是那隻巨大的眼睛就嚇了我一跳,要是它全部露來,還不知道有多麼巨大,這條江河也是十分寬闊,看樣子馬上就要到海口了,
“不能順流漂了,到了海裏咱們都要沒命。”
前麵是一片浩瀚的大海,一眼望不到盡頭,綿延萬裏的烏雲終於在天海相接的地方展現出一條金線,燦爛的金光照射過來,這時候坐在船上的那個小和尚緣空,忽然恭恭敬敬對著那一道陽光行了一個佛禮,
“師兄,看來師父說的不錯。前麵就是咱們要去的地方。”
他這話一出口,女特派員立即反對,“不行,現在沒有物資也沒有裝備,貿然前往十足危險,我看……咱們還是靠岸,盡快躲開這個大怪物為是。至於什麼時候去找那個寶貝,還是從長計議。”
“這位女施主,這話就是錯了,那個怪物就是守護大羅王界伏魔咒的,他剛才那是警告,如果你下次整裝待發準備過去,也是躲不開這個嚇人的東西,而且,你也不要妄想能夠活著回去,反正我是抱定了下地獄的決心了。”
我不由得帶著敬意看了他一眼,這人軸是軸,可出家人能夠這樣死腦筋,也許才是出家人本色。那個女特派員堅持要靠岸,然而就在這時,綿延千裏的烏雲漸漸消散,晴空萬裏,江水澄澈,沒有一點水妖的印記。
“好好,這是菩薩顯靈。”她說道,“我記得前麵就有一座漁村,咱們過去歇息一下,做好準備,順便給那個船老大燒上幾柱香。”
這個女人一身的軍裝,走在街上所有人都退的遠遠的,我看她趾高氣昂的樣子,估計這地方已經不是她第一次來了,一個一身黑衣的街頭混混為這個女特派員鞍前馬後操勞,不但準備了一間臥房,還給我們兩個和尚安排了隔壁的房間。
這個小鎮子說是漁村,可是卻沒有多少是靠打漁謀生的,更多的是無業遊民,這裏的老百姓說話也不是官話,而是當地的土語。我一句也聽不懂,不過看他們的表情,似乎是在詢問我們的來曆。
那個小混混油頭粉麵,個子瘦瘦高高的,臉龐好像刀削了一樣,笑起來眼睛恨不得消失掉,而且笑聲很難聽,我也不是沒有看到他在前麵的忙碌,隨手丟給他兩塊銀元。他遲疑了片刻,留下一枚,收下一枚,頭也沒回走掉了。
這樣平靜的過去了三天,三天裏麵師弟和我在這座鎮子唯一的廟門前麵做法事,船老大的屍體已經撈出來了,麵目全非,身子被那個水妖咬下一大塊,慘不忍睹。不過看死人是前清遺留下來的風俗,就像是看唱戲的一樣。
師弟有一副好嗓子,宣著佛號誦著經,到了我,我就把道聽途說的幾個鬼故事,加上自己經曆的那些奇怪的事情雜糅起來,一樁一樁說出來。那些人本來還不信,後來竟然專門為了我這些故事大老遠跑來的。
“小哥,你這些故事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我指天發誓。”
“好,你過來……”那個老漢神秘兮兮拉著我走到沒人的地方,“我家女兒也做了夢,和你說的事情一模一樣,要是做夢,我不信能這麼詳細,可要是胡編的,今天你指天發誓,就是真的,那……是不是我女兒也中邪了?”
我回頭看到緣空在高台上打坐,那個女特派員還在外麵沒有回來,隨口應諾,“沒問題,我這就過去看看。”
我之所以答應看看,是這幾天都覺得像是入了圈套,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今天就主動出擊,看看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企圖。
那個老漢是從隔壁的縣趕來的,路上有土匪,也有亂兵,他這一路九死一生,趕車的是和他一輩子好兄弟的尤人柄,此人武功高強,熟悉附近的各派勢力,多虧這位高人,這個老漢才能到了這座鎮子上。
“楊玉成,這位就是我兄弟尤人柄,大家這一路互相照應,我汪不辜先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