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丟掉手上的墓磚,屋子裏麵還是有些微弱的光亮,繡床溫暖,錦被精致,我已經好久沒有好好休息,不管這裏是不是有女鬼,身子一倒在裏麵呼呼大睡。
睡著睡著,感覺有人掀開被子,我睜不開眼,那人在我臉上抓了抓,沒有把我的腦袋弄下去,那我是不會睜開眼的。就這樣昏昏沉沉睡了一會兒,因為是在地下,沒有太陽打擾,也沒有塵世的喧嘩,好好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我肚子咕咕隻叫,屋子裏很冷,多虧這一床被子替我阻擋嚴寒。可是後來我又發覺不是這樣,雖然有被子,可是這被子是有破洞的,風直接從外麵灌進來。我能夠覺得溫暖,是因為旁邊有一個還在睡著的活人。
他看我醒來,慢慢從被子裏麵鑽出來,我這才看清他胸前高高隆起,和之前在壁畫上看到的美人一模一樣。
“醒了啊?”
我嚇了一跳,這女鬼竟然開口了。我跳起來慌不擇路,這時身後一隻手抓著我的肩膀,那隻手柔柔弱弱的,可是力量竟然那麼大,我無論如何都動不了身。
“你跑什麼?難道普天下的男人都是無情無義,剛剛你儂我儂的,現在又轉身要走,你不會連之前做過什麼都不知道了吧?”
這腔調、這語氣、這表情,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女鬼,雖然女鬼也可能借胎在別的皮囊裏麵,比如白婁靜從陰曹地府回來,就是借著一個剛死掉的妓女的皮囊,可是麵前這個到底是不是女鬼,我也有點不敢確定。
“吼,做完好事不認賬,你這家夥,是不是不想活了?”
她手上用力,我骨頭都快要斷了,“你是不是女鬼?”
“女鬼?哈哈,楊玉成,剛才口口聲聲說我是大美人,現在怎麼又不認得我了?你要是忘了,我就再介紹自己一下——我,日向晴子,中日混血,我父親是日向奎和,華北第五集團師師長,至於之前的事情,需要我再提醒你嗎?”
“不用了,不用了,你把我手鬆開,咱們好說好商量。”
“屁。你跑了怎麼辦?”
“姑奶奶,我跑了我太監,你放了我,我手要斷了。”
她看我一直求饒,才放開我,這個女人真是個怪人,就算她不是女鬼,那也是一個危險人物,我仔細回想,什麼也想不起來,這樣也好,一會兒就來個死不賴賬,反正不讓她抓住我的手,應該就沒事。
“不說笑話,那個女鬼要是再來糾纏,或者那個糟老頭再來找你,你怎麼辦?我前兩次都是說你死了,他們不信,要是下次他們有備而來,我可能就保不了你了,到時候還要你自己跟他們周旋。”
這個女人說的我都沒有印象,我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而且這個人和之前在壁畫上看到的那個女人麵目真的是十分的肖像,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莫非她也是女鬼,隻不過是借胎在那個陪葬的幹屍上麵,所以會和上麵的人像那麼相像?
“那你說,他們來都是幹什麼來的?”
“那個糟老頭擺明是衝著你來的,那個涼宮娘娘,一半是衝你,一半是衝這間屋子。”
“這間屋子?”我奇怪問道,“有什麼奇怪的?”
“她說這屋子是她的閨房,我說我暫住幾天,她說可以,三天到了,今天應該就到。你做好準備,到時候我要是被他抓住,你可不能幫她不幫我。”
如果這個奇怪的女人說的不是假話,那麼在我昏睡的這段時間她替我擋了兩次,而且好像我還和她同床共枕幹了一些非分的事情,可是自己怎麼一點記憶都沒有,難道我是靈魂出竅了?
“砰”
一塊石頭從天上落下來,我急忙躲避,這時候一隻手替我擋開落下的石頭,那隻手十分纖細,迎麵把落下的石頭劈開,好像一把鋒利無比的快刀。我看到替我擋石頭的這個人不是日向晴子,卻是那個白婁靜。
“娘娘,好久不見……”
“玉成,見到你真是高興。我還以為你死了,原來是有人說謊。”
“呸,誰說謊,”日向晴子一把抓著我,拉到她身邊,“這是我夫君,是他要求我說他死了,因為這樣更清靜,你們這些修行人不是還有閉關的時候嗎?閉關是修行,安眠也是修行,你真的不明白?”
“好,小丫頭伶牙俐齒,我不跟你說。玉成,我這次邀請你,高斯月高小姐也回來了,還好,沒有受什麼傷,你我三人繼續探墓,咱們進到小羅生界,再往裏麵,到大羅生界,出了大羅生界就是仙家之界,長生不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