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力氣沒有收住,一頭栽在鐵板上,幸好自小練得鐵頭功,不然自己的這條命早就不在了。剛才我聽到她喊我,急忙卸掉一半了力,可就是這樣撞在這塊鐵壁上,還是留下一個清晰的人形輪廓。
“你瘋了,就不怕我撞死?”
“玉成,別生氣,嘿嘿,我已經想出對策了。”
“要不是看你是個女流之輩,我……”
“你怎麼?還敢打我不成?我告訴你,就算我對你凶一點,可是我能讓你這輩子都過高人一等的生活,有什麼不好?你總不想一輩子都窩在地下吧?是人總要在世上走一遭,可是這世道,哼,窮人總是身不由己。”
林妹妹發完一通感慨,揀起被我扔在一邊的狼牙棒,倒出裏麵的金粉,果然裏麵有一隻細小的玉簪。屋子裏的火好像對我們沒有作用,我赤身裸體讓火烤,可是隻是覺得炎熱,沒有燒傷。
“這屍油是故意煉出來培元修性的,燒不死人。”
“那你剛才慌慌張張的,我還以為你害怕了。”
“少廢話,你不是盜墓的嗎,這是要是,快把門打開。”
她知道我是盜墓的我一點也不奇怪,真不知道這個女人有什麼不知道的。我拿著那根細小的玉簪,生怕這個小東西被我弄斷了。在門上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鑰匙孔,這他媽的那個鎖匠造的,還是說壓根兒沒插鑰匙的地方?
“要是那麼容易,我就不著你這個盜墓賊了。”
“我是盜墓,可我不是賊,那些寶貝我一樣沒動過,倒是有些不盜墓的偏偏喜歡墓裏麵的寶藏,你說哪個是賊?”
“好,我不跟你吵,你要是沒有辦法,那咱們就隻能困死裏麵了。”
我忙著和她說話,沒注意手上的力氣,隻聽“啪”的一聲,原本就十分纖細的玉簪竟然斷開,一半還在我手裏,另一半卻掉在地上。
“你這個笨……”她正要破口大罵,忽然發覺斷開的玉簪裏麵竟然也藏著什麼東西,小心抽出來,是一張絹帛。上麵隻有四個字,
“自認家門。”
“這是說的誰,你知不知道?”我問道。
“哈哈,中了,是你了玉成。”
她不管我有沒有醒悟,衝著外麵大喊,“這位玉成少爺是花旗鎮楊天烈的兒子。”
“我管你是誰的兒子,入了這八卦爐,就別想出去。”
“賊潑,你對師尊不敬,就不怕天誅地滅?!”
“哈哈哈,你別嚇唬我,要是他真是師父的親生骨肉,怎麼不知道破陣的法門?師父可是口口聲聲說過,他的兒子命中有劫,活不長的,現在的楊玉成統統都是假的。”
那張絹帛上麵寫著的不過是‘自認家門’四個字,可是要證明自己是自己,真是太難了,我已經換了好幾次身軀,脾性也有很大的改變,就是家裏的親人恐怕也認不出我,更不要說是我父親的徒弟了。
“賊潑,你就算不認師父的骨肉,我總要認得吧?我和你師父也是定了親的,你不能不認。”
“放你娘的屁,你若還是師尊的發妻,怎會跟這個小畜生在一起?我知道你們不會被燒死,可也出不去,就好好在裏麵等死吧。”
看來這個麒麟閣老段七爺確實是我父親的弟子,隻不過有些固執,而這個林雪娥又確實是我父親的妻子,就算是名義上的,那也是有名分的,幸好剛才我定力足夠,沒做太出格的事情。
“好好好,你恨我,我認了。是我偷了不老丹,沒跟你雙宿雙飛,你恨我,是不是?你今天專門跟我作對,要我活活困死在這裏麵,你還是恨我。好好,七爺,咱們就當沒有見過,從此再無關係。”
“哢”她話音剛落,那道門竟然從外麵打開。
“你們……你們沒……”段七爺的語氣有些急促。
“小娃子慫得很,不然你以為我還有臉見你?”
怪不得這個老東西一直用色迷迷的眼睛看林雪娥,原來他們本來就是一對野鴛鴦,虧我剛才還以為他還是個忠義之徒。這個女人名義上是我父親的妻子,暗中又和自己的徒兒亂搞,最後自己不老,讓那個徒兒變成糟老頭,現在又勾引我,真是可怕。
“那就好……學娥,我離不開你,你跟我走吧。”
“哼,你一把老骨頭了,離不開又怎樣?我是看你不行了,拚了命來這兒找長生丹,你還一味阻攔,要是你哪天歸西了,連個送葬的人都沒有,你就不覺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