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放什麼屁,我背後不是你嗎?你小子別想嚇我。”
“噓……別出聲。”馬戲拉動槍栓,砰的一聲,一個小東西被他擊中,痛得尖叫一聲,從那個下麵的人背上跳開。我因為在最下麵,看不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看著哄散的程度,應該是確有其事。
上麵的人飛快爬下來,我也不得不加快爬行的速度,到了地麵,眾人都散得很開,似乎還是心有餘悸。那個被馬戲開槍的家夥更是嚇得半天沒有出聲,站在原地瑟瑟發抖,從他的後背上淌下的血液漸漸淌了一地。
“六當家的,你看到了,我沒有開錯槍。”
“我知道,剛才我也看到了,隻是不敢相信,這輩子也是頭一次看到。咱們這些人都是打家劫舍的好手,這鬼神之事,我還是頭一次碰上。那個小兄弟,我看你挺不尋常的,不知你見沒見過這個東西?”
這些人顯然已經把我當成了自己人,我走到人群中間,隻見在血泊當中,有一個小東西,眼睛是夜光的,身體因為是在漆黑的洞底,沒有看得清楚,不過光是看眼睛我就自信這東西我是見過的。
“這……這是什麼東西?”
我俯身抓起那個小家夥,誰知他突然跳起來,張口咬在我的虎口,所幸我早有防備,並沒有被他咬下一塊肉,反手掐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扭,這個小家夥立即沒有了心跳。
我抓到他的後背,上麵長著四條手臂,加上前麵的兩隻,一共是六隻,牙尖嘴利,行動敏捷,可以確定是難纏的海哪吒,隻不過這一隻還沒有長成,正常的應該有八隻手臂,怪不得剛才一槍就打下來了。
“這叫海哪吒,一般是有水的地方,和水鬼差不多,隻不過是結群行動……”
“什麼?結群?”那個被咬中後背的不禁朝四麵看了看,四麵都是漆黑,仿佛在黑暗中隱藏著無數難纏的惡鬼。
“我告訴你,我雖然說了把你當兄弟,可是有些話,尤其是擾亂軍心的話你最好少說,不然我馬戲第一個斃了你。”
這位兄台脾氣火爆,不過我現在正需要這樣一位闖將。
“這海哪吒都是在極其陰毒的風水氣脈中孕育的,我在南洋見過一次,差點把命丟了。這隻海哪吒還很小,肯定不是自己一個,我估計這下麵有不少的危險,大家還是要早有一個準備。”
“我知道。既然小兄弟知道這麼多,那樣最好,咱們也有個應對。大夥兒都睜大眼睛,見到什麼怪物,二話不說就是一梭子,聽清了沒?”
“聽清了!”
六當家的話立即起了振奮人心的作用,這裏他是指揮者,雖然他年紀看來也還年輕,可是感覺十分的老道。我們互相湊了湊,洋火、布條、半瓶烈酒,做成一個火把。這隻火把最多支持半個小時,我的時間隻有半個小時。
我們下落的地方時一座圓台,上麵鋪滿了圓形的鵝卵石,組成一朵花的形狀。從花瓣的每一個角伸展出去一座鐵索橋,橋上的橋板已經不見蹤影,四周八條鐵鏈子就這樣朝四麵的黑暗伸展。
“六哥,這……咱們往那邊走?”
“老虎,你不用管這麼多,哪條路不是走?我就不信這下麵有什麼是我馬戲應付不了的。”
這個馬戲真是年輕氣盛,我不管他,往那些鐵索橋下麵看了看,隻見這些橋下麵都是流動的活水,泠泠的流水在這個空洞裏麵回響,我撿起一塊石頭隨便朝石頭裏麵丟去,隻見一張巨大的鐵網罩下來。
“這回行了吧?”
“不行,後麵肯定還有機關。”
“你怎麼知道?莫非你來過這個地方?”
我笑道,“我要是早就來過就不用闖進來了,我也是怕死,不過這地方有八條鐵索橋,橋下麵還有活水,肯定是早有預謀。那個丁十九不是說了嗎,這是和那個日向大佐有關係。”
雖是這麼說,可是這八條鐵索橋看來有點奇門遁甲的意思,這八條鐵鎖的終點或許就是八扇大門,每一扇門的後麵都是一個出路,或生或死,或吉或凶,腳下的花妖冶美麗,如同盛開的曼陀羅。
“咱們一共多少人?”
“搭上你一共十一個,我們兄弟十個各自一路,然後剩下的人聽你安排。”
“好,那就給我留三個,我去打個先鋒。”
從這些土匪裏麵站出來三個精壯的漢子,“這三個人都是我心愛的手下,叫梁端的是他們的大哥,以後他們就聽你的安排,我們幾個靜候佳音。要是半個時辰之內你們還沒有回音,那我們就各自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