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地動山搖,地道馬上分開兩半,我站在這一頭和餘長官他們分離,腳下的土石滑落進一個大坑裏麵,我被那個二妞一手提起,用力丟到岸上,眨眼間她自己葬身其中。
“快回來,不要衝動。”
餘長官在一邊喊叫,我沒有理會,縱身跳到不斷擴到的坑穴裏麵,借著微弱的光亮,一些出露的白骨已經從斷層中展露出來,我跳到下麵之後,隨即被千斤重的土石覆蓋,瞬間淹沒在廢墟中。
過了不知多少時間,我頭痛欲裂,掙紮著從廢墟裏麵爬出來,可是手腳都不能動彈,深深陷在泥土之中。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找了一個稍微空閑的地方,這是一塊完整的石板,我就藏在這塊石板下麵。
廢墟中的氧氣十分稀薄,我漸漸恢複知覺,可是頭痛一直沒有消退。一股血漿順著我的額頭流到我的眼角,我才發覺自己腦袋受了傷。因為頭上的這塊石板和另一塊巨大的岩石還有一些夾縫,不然我就真的要被砸死了。
萬籟俱寂,我聽見地下的打洞高手從我身邊經過,他們可能嗅到血腥味,我聽見這恐怖的尖叫聲越來越近,心情不由得也變得緊張起來。突然腿上一陣劇痛,我雖然不能回頭,可也知道被什麼東西咬到了。
這地方屬於荒郊野嶺,沒有什麼人跡,老鼠、爬蟲才是真正的主宰。我現在被困在地下,要是被那些老鼠一口一口咬死,也是沒有辦法。
不知為何我變的這樣消極,心如死灰。那些小畜生一口口把我蠶食,我也好像沒有任何厭恨,這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我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對了,我應該是從變成了所謂的修魔僧之後。
奇怪得很,那些老鼠在我腳上咬了幾下,就不再理會我,一群群從我身上爬過去,我疑竇叢生,這些老鼠好像天兵天將一樣對沿路百姓秋毫無犯,我這一醒來就覺得痛苦,可是想要繼續昏迷下去也不可能了。
我百無聊賴,渾身燥熱,正好頭頂這塊石板冰涼刺骨,我不禁朝它靠過去。這塊石板被坍塌的岩洞壓下去,可是絲毫沒有破碎的跡象,強韌的很,而且好像從石板的核心往外麵透出涼氣,或者說,陰氣。
石板上密密麻麻寫著字,好像一塊墓碑,我閑著無聊用手一個字一個字摸過去,意思很快就明白,說的是這個死者來自天外,因為有一半的靈魂來自靈界,很快就在十裏八鄉成為臭名昭著的悍匪。
官府重金懸賞,天下武林也紛紛出力,但是無論是重兵圍剿,還是高手刺殺,對他都不起作用。朝廷沒有辦法,隻好派出大臣議和。
那個狂人自封為王,還要當朝的皇帝向他朝拜,那些軍士們自然是不答應,不過皇帝擔心他被什麼時候刺殺了,暗暗答應了這個無禮的要求。
因為悖逆天倫,天下人都反對皇帝,可是並有人帶頭討伐,這樣的一個傀儡皇帝又持續了五十八年的朝政,直到因為天花死在後宮。這個時候那個狂人已經羽翼豐滿,不滿足於控製小小的朝廷,他開始侵略擴張。
這個墓主人的身份也是達到極致了,可是他還是貪得無厭,但是天下到底是有高人,沒幾年他就死在春狩的路上。有人說他死的時候天現異象,是百年不遇的災年,預示著未來的地獄一樣的時代來臨。
我遙想那個大魔頭的一生,仿佛他就站在我麵前,瞪大雙眼看著自己被自己的手下吊死,還要被傳說是死於天道,他一定會死不瞑目。不過他也是夠享福了,賺夠了。
我渾身酸癢,忍不住往後背抓去,這時候才發覺身上的土已經鬆動,就在那群老鼠爬過之後,它們非但沒有把我咬死,反而幫我挖掘逃生的通路,難道我運氣這麼好,連老鼠都在幫我?
石板上還有一行字,我扒出一條土路,抹掉石板上的塵土,隻見上麵還有四個大字,“戲聖淩君”。
我看這塊石板不是普通的物件,不管他是不是通靈的寶貝,隻要拿到市麵上一賣,也是價值連城的東西。這年頭什麼東西都沒有金條可靠,我雖然受了重傷,可是這麼長時間的休養,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這塊石板至少有十米長三米寬,我就是一頭大象也扛不走,上麵的字也沒什麼書法價值,至少我是覺得挺醜的。既然如此,那就留下來,找一件能拿走的寶貝再想辦法脫身吧。
這條命差點就沒了,我從這個鬼地方鑽出來,手上腳上都是劃破的傷口,好在現在我身體勝過以往,這點小傷很快就會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