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人是鬼?”
“我?你看我是人,我就是人,你看我是鬼,我就是鬼。嘿嘿,你這小女子真是膽小,那你來這裏幹什麼?”
她這麼說話,我就放心了一些,到底不是鬼,我回頭隻見那些人幾乎都被火燒成了焦炭。他們哀嚎呻吟,痛苦至極,有的皮肉雖然掉了爛了,可是還有一口氣,我聽的心煩,想要從來路離開這座墳墓。
“遲了。你既然到了這裏,就由不得你了。你叫什麼?”
我心想了想,這個人不知道是敵是友,還是要隱瞞姓名,就隨口編了一個名字。
“我叫蘇小月,怎麼,你要看我良民證?”
“用不著,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小月我聽的挺好,就這個了。你叫我小玲吧,本來就是差不多的年紀,也不用太客套了。這些人一點都不用可惜,都是我故意放的火。”
我十分驚訝,“你放的火?不可能吧。”
“這有什麼不可能?我向來是不喜歡什麼臭男人的,所以到這的所有人都要先經過我這一關,要是讓我不高興了,就一個也活不了。我師父教訓我不能和男人見麵,要是不小心見到了,就是男人的罪過,要替天行道。”
我對著觀念實在不敢苟同,畢竟我也是半個純爺們,男女間的仇視我覺得沒有什麼必要。
“怎麼會沒有必要?我師父從小教導我都是這一套道理,所以你要是和我講道理,你是說不過的。管那麼多呢,反正這裏沒有人煙,也沒有王法。你知道,現在的朝廷早就不是什麼康乾盛世了,腐敗的很。”
他一邊說一邊走在我前麵,手上的燭光慢慢灑在腳下的青石板道上,我看到他穿著一件雪白的錦袍,頭發挽在耳後,留出一條長長的辮子。他的耳朵上掛著一串沉甸甸的珠寶,看來價值不菲。
“你也真是膽小,看到那些金磚都不敢上去拿。要是我,嘿嘿,早就想辦法把那些金磚偷走了。我可是一直盯著你,要不是你一直躲在草叢裏什麼也沒做,我可能把你也一起燒死了。”
他這話說的漫不經心,可是我知道他不是開玩笑,這地方確實如他所言是一個沒有王法的地方,就是山上的土匪也不敢貿然闖入,自得清靜,儼然就是一個地下的王國。越往前走,腳下的路越伸向地下,好像要鑽到地心裏麵。
“對了,”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你聽沒聽到剛才有個闖進來的小賊,說自己叫什麼燈照?”
“紅燈照。”
“紅燈照,是了,我聽說的果然不錯,這些人重視相信什麼神力,嘿嘿,他們要是跟姑奶奶學一招半式,也不至於隨便就被拿下。可惜,我本來是要救他的,可是那個人太狂妄,讓我一刀捅死了。”
這個女人麵目不過二十五六歲,可是心腸卻無比堅硬,比那些老於世故的風塵女子有過之無不及。他張口閉口就是殺生,有這樣的徒弟,師父自然也不是什麼善類,隻是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對我感興趣。
“到了,小月,你現在這裏住著。”
他說罷轉身就要走開。
“等等,這裏是什麼地方”
“是我為你特意安排的屋子。時候不早了,你應該也困了。休息一下把,明天還有好多事情。”
他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我獨自對著這樣一座陌生的建築,本來賴以照明的強光燈也在剛才被那群當兵的奪走,現在真是一點光亮也沒有。
我麵前的這道門是一扇輕巧的木頭門,門是虛掩著的,裏麵隱約有星光從外麵照射進來。我不記得這裏大概是什麼方位,可是應該也在一片叢林裏麵,這樣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星光射進來?除非這裏就是通往外麵世界的出口。
“吱吱呀呀……”
我還沒使力這扇門已經被我推來,高高的台階足有二尺高,我抬腳邁過台階,忽然踩到一隻柔軟的手掌。我很確定是手掌,因為我還用手摸了摸。
還有溫度。
這地方絕對不是簡單的住房,那個小玲一口一個殺生,對我絕對會有一些提防。可是現在我沒有一點光亮,剛才有強光燈的時候也沒有發現這個一直監視我的人,現在更加發現不了了。
我低下身子把那隻手抓起,順著摸到一條纖細的手臂,消受的肩膀,脖子上還有血液流過。這個人好像一具人偶,除了不能動彈,幾乎和正常人一模一樣。他的身體還很溫熱,是個如花似玉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