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麵前是一個怪人,他站在一張擂台上,擂台的外麵是四隻兩米高的青銅獸,分別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每一隻青銅獸的嘴巴裏麵都噴出煙氣,整的屋子裏麵煙霧繚繞的。
“小洛,你今天怎麼和我這麼生分?難道這幾天不見就認不得咱家了?”
誒呦,這哪裏是什麼總兵,分明是太監啊。我一聽這個不男不女的人說話就害怕,可是已經入了狼窩,隻能自求多福了。
“可不是生分了,我也覺得自己錯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小洛,我精心培養你,你不比那些莽漢,我對你可是很有信心的。前不久皇宮失竊,一尊寶鼎不翼而飛,我閑來無事,就把那個盜賊正法了,可是寶鼎落到我手裏,我又不願意交上去。”
“怎麼,這寶鼎價值連城?”
“嘿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老東西對什麼錢財向來是提不起興致,再說我也犯不著為皇上賣命了,按道理不應該跟道上的人結仇。可是我還是把那個家夥殺了,而且放出風聲,這尊寶鼎就在我手裏。”
我不知其意,這不是惹禍上身嗎?而且這個人好像還是被鐵鐐銬困在這裏,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就把一個從皇宮裏麵偷出寶貝的神偷緝拿到手?
“小洛,這次咱家安排你一件事,別人我信不住,隻有你,因為事關重大,我就不出麵了,現在風聲很緊,有一半的人知道我陳波風還活在人世。我那些仇家可恨不得我千刀萬剮,所以這件事隻有你合適。”
“那是什麼事,不是說給你賀壽嗎?是不是緩幾天?”
“一天都不能緩,你也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就是我這把老骨頭還有你這把小骨頭,都難逃恢恢法網。小洛,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的要求很簡單。跟著我可以榮華富貴,可是背叛我就萬劫不複。”
“是,我謹記在心。到底是什麼要求?”
他慢慢放下雙手,“喀喀喀”的響聲明顯是鐵鏈發出來的,我定睛一看,他身後有七八條鐵鏈,每一根都堅固無比,連在一麵石牆上。
“嘿嘿,那個臭小子真是笨,明知道我是個囚犯,他偏要進來和我比試,說什麼切磋武藝,還要拜我為師。可惜了,要是沒有這樁麻煩,我可能也會和這個臭小子好好認識一下。小洛,你這次過去,把他也帶上。”
這個怪人真是嚇人,滿臉的皺紋還偏偏畫滿了濃妝,搞的自己就像是鬼一樣,而且聲音尖尖的,總是故意做出扭扭捏捏的姿態。
他手指一指,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就在屋子的角落裏,一個瘦弱的身軀躺在地上,竟然在打呼嚕。一股酒氣從那裏飄過來,看來還是一個酒中君子。
“伯當,見見你的師姐。”
那人睡眼惺忪,慢慢爬起,眼神不自覺落到我的胸口,我這才發覺自己原來也是這樣看女人的。他走起來也是嘩啦啦一陣響動,看來也是被鐵鏈困在這間屋子裏麵。
“師姐?你就是洛師姐?我叫胡伯當,小生這廂有禮了。”
頭一次看到正常點的,我也回了一禮,誰知他哈哈大笑,
“師姐錯了,錯了,我剛才是戲耍你,這才是我的真身。”
我仔細聽著笑聲的源頭,果然不是從角落傳來的,而是從我身後的一個屏風的後麵。但是那個呼啦啦帶動鐵鏈的人又是誰?
他縱身一躍跳到我麵前,手中還提著幾根極纖細的絲線。我恍然大悟,這是傀儡戲,那個角落裏的醉漢是他的傀儡。
“師姐,我這千裏傳音的功夫如何?”
“哪有千裏?一間屋子都沒有,師姐可是見過大場麵的,你唬不住。”
“是是是,早聽說師姐厲害,不過這天下難得有一模一樣的人,要是見到了,是不是也很靠運氣?”
他這麼說,難道是已經看出我是假冒的了?我不禁倒退幾步,那隻青龍一直朝我噴煙氣,我頭腦暈暈的,一下沒有站住,身子一斜就要跌倒,誰知一隻手飛快接過來,把我穩穩接住。
“師姐,你看,這是何必,搞的好像我這當弟弟的占你便宜。”
“好了,你們兩個小心一點,萬一搞砸了,咱們都活不成。”
這個怪人突然變得嚴肅,我知道此事事關重大,這時候那個胡伯當也安分下來,悄悄拽了拽我的袖子,我朝他的身後看去,宮門不知何時已經打開,慘淡的月光已經不很明澈,一輛銀色的轎子擺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