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是快跑吧，我還沒殺死它，說不定什麼時候它就活過來了。我體力已經耗光，下次我可保護不了你們。”
白衣女子不知名姓，也不知什麼麵貌，整張臉都躲在麵紗的後麵。她的兵刃是兩枚峨眉刺，脖子上隱約可以看到玫瑰花圖案的刺青。
“好姐姐，你把這個仙人草送給我吧？我真的需要。”
江月琴祈求道，她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個已經到底不起的仙人草，看樣子就像是死人一樣。真是奇怪，一株植物怎麼可能處處都和人一樣？
“這還不簡單？因為這本來就是人。你看，這手指上麵的氣根，和裏麵的血脈都連接在一起，是有人故意種在上麵的。還有腳掌，後背，她的全身都是被人有意施加在上麵的，她就是一塊活動的草坪。”
“什麼？有這麼惡毒的人？”我有些不敢相信。
“哼，那就要問你麵前的這位小姐了。江小姐，咱們是老相識了，你就不要在楊先生麵前裝神弄鬼了。”
這個白衣女子也不知道是什麼身份，竟然對我們兩個人的身份一清二楚。我看到這個江月琴的眼神閃爍不定，似乎被白衣女子言中。
“好，你說的沒錯，這一切都是我暗中操作的，可是又能怎樣？你的底細我也是清楚，不過我念在咱們二十多年的友誼，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你現在把這個仙人草留下，我一定重金回報你。”
兩個女人一台戲，我是見識了。趁她們唇槍舌劍的工夫，我偷偷溜出去。身體剛才失血過多，再加上被那個仙人草嚇了一跳，精神和身體都虛弱不堪。外麵拴著的那匹馬已經不見，一把斷刀落在草地裏。
我撿起斷刀往我記憶中的來路走去，過了那一片亂墳崗，沒多遠看到一間酒館，一個穿的花花綠綠的女孩子在外麵招徠客人。
也許是我手上的斷刀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對我極為熱情，還特意為我安排一張靠窗的桌子。酒館裏麵有兩個魯莽大漢，他們斜睨我一眼，一看就是江湖中人。我渾身沒有分文錢財，也不拍什麼搶劫的強盜。
“徐二哥，聽說你見過鬼子了？”
“見過，他們都不是我的對手。也不打聽打聽，我徐陵什麼時候不是萬元縣的功夫狀元？就是我手上這把刀，也是殺鬼如切蔥。嘿嘿，當年我是沒有參加武舉，不然早就成了國家棟梁了。”
這個徐陵一陣吹噓，旁邊的漢子也是默契的迎合，兩人不到天橋賣藝真是屈才。我不管他們，叫了一碗麵，趁著麵還沒有上來扭頭衝外麵看去，時節已經初夏，遠處一條銀線鋪展開來，一座精致的石橋架在上麵。
“龐老弟，你說這世道幹什麼最痛快？老子吃喝嫖賭都試過了，可是越來越覺得沒什麼意思。”
“老哥，你就是酒中聖人，說別的沒用，咱兄弟走一個。”
二人說的正開心，我的麵也終於端過來。那個女小二站在我身邊，我把全身唯一的十枚銅錢放到案子上，擺了擺手，這是我全部家當了。
“客官你不用多心，小女子不是貪財，隻是覺得你看來眼熟。你不見怪吧？”
她這一說，那兩個酒鬼也朝我看過來，兩人竊竊私語，我已經想到了，他們準是看到了我的懸賞令，我那顆腦袋在懸賞上麵已經掛了一年多了，也應該有幾個看到的。那兩個人幹脆不再喝酒，端著酒杯湊過來。
“這位朋友，敢問你可是叫楊玉成？”
“怎麼，二位認識我？還沒請教……”
“哎，鄉下人不用客套，我叫徐陵，他叫龐雲，我們都是老實本分的鄉民。聽說朋友你在地下很有辦法，現今亂世，特意請朋友帶我兄弟發財。”
“嗨嗨，你們真是看錯人了。要發財總要找有錢人，我可是窮光蛋，你找錯人了。不過我倒是可以介紹你們到一個有寶貝的地方，能不能帶出來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行行，一切拜托朋友了。我兄弟二人也沒有什麼可報答的，從今以後就全聽朋友的吩咐了。我二人比你大一些，你叫我一聲徐哥，叫他一聲龐哥，咱們這就義結金蘭。”
這人也真是會擺龍門，一開口就是桃園三結義。我想了想，到底沒什麼事做，耍耍他們也好。那個丫頭很有眼色，看到我們三個聊得火熱，立即從後廚端來一壇陳釀，又取出九根大香，往地上一插，弄得門外麵煙霧繚繞的。
“我徐陵。”
“我龐雲。”
“我楊玉成。”
“今日結為異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天地為鑒，日月作證，如有毀約，天地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