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龜,你什麼意思?”我被他這句話弄得很不高興。
“沒什麼,我這人眼神很毒的,你殺氣太重,要是不小心對我動手,一定要三思啊。而且我還知道一些你應該知道可是現在還不知道的東西,可以跟你做個交易。”
我越發不懂了,我很少和他接觸,這次算是頭一次,但是他就冒然認定我殺氣重,八成是小說看多了。我索性不理會他,在這間屋子裏麵東看西看,這地方確實是見一次少一次,以後說不定就再也不來了。
床上鋪著鴛鴦被,擺著鴛鴦枕,一縷秀發擺在枕頭的中間,十分顯眼。
“這應該是雲兒姑娘的,她的習慣是每次接完一單生意就把自己的一縷頭發放到枕頭上。”
“那這個雲兒估計快成尼姑了吧?”
“你不是不關係這些事嗎?大公子,這花街柳巷不是你應該來的,我還是送你走吧。”
王金龜剛把門打開,一個身材高挑杏眼鳳眉的女孩站在我麵前,她的叫真的好小,看得我毛骨悚然。
“這位是……”
“在下新認識的哥哥。雲兒姐姐有何貴幹?”
“我知道,你就是花旗鎮第一富豪楊天烈的獨生子,你這大少爺怎麼也到我們這裏來了?”
我施施然鞠了一躬,“跟新認識的弟弟考察民俗來著。”
“行啊,兩個小娃娃,不學好,看我告訴你們父母去。”
她說著用長著纖長指甲的白皙的手指掐王金龜的臉蛋,兩人調笑好像情人一樣。
雲兒進到屋裏,把門反掩住,確定沒有人在附近。
“我聽說,你家裏還有一本寫著寶藏的書,上麵就畫著全天下的藏寶圖。你偷來,姐姐給你錢。”
“哼,人家玉成少爺缺錢嗎?你要想寶藏,就得豁得出去。”
“臭小子,別以為老娘不知道你打得什麼主意。人家玉成少爺不愛跟我們這些青樓女子交往,各自是各自,還是許個願,將來我還願就是。”
我當時年紀輕輕,卻也發覺這個雲兒姑娘不是實在的壞蛋,至少在我們兩個孩子麵前,沒有暴露醜惡的麵目。
我知道她說的那本書就是《葬經》,我打小對這本書倒背如流,絲毫不覺得這本書有什麼神秘的。
“好啊,我帶你到我家裏拿,書房裏一書櫃都是,隨你選擇。”
“不是,我說的是地下的東西……龜兒子,你告訴他。”
王金龜衝我笑笑,拉著我就往外走,雲兒姑娘連忙跟上,碰到有人攔住她,她隻說事先和老板說好了,這次是辦公事。那人也沒有阻攔,雲兒姑娘跟著我們翻山越嶺,沒跑多遠就累的走不動。
“讓姑奶奶休息一下。”她大口喘著氣坐到一塊大青石上。
“雲姑娘,這天馬上就黑了,到時候換崗的時間一過,就隻能等明天了。過了這村沒有這店,你要是現在回去,連老板娘都沒辦法交代。”
“好你個龜兒子,算計你雲奶奶。楊少爺,你說句公道話,我們兩個誰對誰錯?”
我對這兩人的爭吵絲毫關心,我隻是注意王金龜手上的那一縷頭發,頭發是紅色的,長度在雲姑娘都是算長,比我整個人都要長。
“你……你手裏的是什麼?”她驚叫道。
“嘿嘿,”鱉將軍笑道,“咱家這叫妙手回春,剛才你們都沒有看見,一個長頭發的女人從麵前飛過去了,我手快,一下就揪下這些。估計那個女人很快就找回來了。”
“你這是幹什麼?不知道咱們現在是秘密行事,不能聲張嗎?”
“別問,山人自有妙計。”王金龜表現出一種與年紀完全不符的成熟,好像腦子是一個精明的成年人。
我們休息了一會兒,又開始上路。翻過一條山穀,終於到了我家的那片祖墳,其實我心裏是很排斥的,這種事情似乎對祖先是不夠尊重,但是我更願意打賭這次是一個良善的行動,我和我的家人不會因此而受累。
“嗖!”
好像什麼東西從麵前飛過,天色昏暗,我實在沒有看清,但是王金龜卻發現了,沒看到他抬手,手裏卻多了一隻飛鏢,飛鏢的穗子是青色的,尾端好像一條魚的魚尾巴。
“這又是什麼?你不會是從懷裏掏出來的吧?”
雲姑娘看到這隻暗器說道。
“飛魚鏢,是鯨魚島上麵的人。”他說這話已經完全不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了,而像是一個老成了智者,他目光深邃,直直地望著我家裏的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