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孫麻子那裏出來,酒足飯飽,養足了精神,走到墓室外麵,隻見甬道裏麵霧氣濃鬱,盡頭處似乎有一個俊俏的的身影。我大大咧咧走過去,老遠就朝他喊道,
“上官鳳,你還等我呐?”
可是那個身影對我的喊話無動於衷,兩腿後蹬,突然發力朝我衝來。那人揮舞著手中的峨眉刺,招式淩厲,我被逼得連連後退幾步,看來她是要我的命來的。
“你到底是誰?”
我剛剛解毒,休養片刻,體力不同之前,那人在我麵前占不到便宜,轉身要逃,我緊咬不放,一個箭步衝過去抓掉他的麵紗,不料竟是一個麵部燒傷模糊不清的家夥,兩顆突出的眼珠直勾勾盯著我。
“楊少爺,好久不見,我等你十年了,總算把你等來了。”
說話的聲音很清脆,好像貴族大小姐,但是他現在竟然成了這副麵孔,心裏的怨毒可想而知。我實在記不起來得罪過一個她這樣的姑娘,回身想要問那個孫麻子,他從小把我抱大,有些事不比我還清楚。
“你不用問他了,他一直躲我,現在也不敢出來。”
“你到底是誰?”
“哼,這世上還有哪個像我這麼恨你?除了我薛婉兒,恐怕也沒人這麼惦記你了吧?”
我想起來了,她就是那個薛參議的女兒,和我自小是娃娃親。後來因為她父親的關係,退婚,和縣長公子成了親。我對這個女人的印象停留在十幾年前,沒想到她變成這個模樣。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楊玉成!我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
“咱們早就成了路人,你現在這麼恨我,不會是因為我小時候沒娶你吧?這可不能怪我,是你老爹決定的,你父親知道縣長才是大樹,就一下把婚約撕毀了。”
“放屁,都是因為你,是你害得我成了這個鬼樣子。”
她情緒激動,眼睛裏充滿了殺氣,“婉兒,咱們之間肯定有誤會。”
“沒有誤會,我跟蹤你半個月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調查清楚。”
“既然這樣,”我懶洋洋地伸了伸腰,“那就來索命吧。”
“不,現在我改變主意了。這個山裏麵不是有很多的寶藏嗎?你幫我找出來,那樣我說不定就會放了你。”
果不其然,這個薛婉兒也是奔著寶藏來的。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父親薛參議的意思?”
“都不是。現在我不能告訴你,你這個人油嘴滑舌,不能中了你的圈套。”
我不禁苦笑,這丫頭真是夠固執的,有乃父之風。
薛婉兒走在我身後,一隻峨眉刺時時刻刻準備紮進我的後心,我泰然自若,順著甬道進了一個吊籃裏麵,這隻吊籃通過一條鐵鏈掛在滑輪上,我拉動鐵鏈,吊籃就跟著上升,升了十幾米,已經能明顯感覺到太陽光的炙熱。
“到了,不準回頭看。”
“好好好。”我應付道。
吊籃緩緩停下,距離旁邊伸出的岩石隻有一步之遙,我縱身跳到上麵,薛婉兒跟上,她手裏拿著火把,我看到一麵石門立在麵前,茂盛的植物的根莖幾乎把這道門完全掩蓋,在草叢的後麵有一雙綠油油的眼睛。
“開始吧,讓我也大開眼界。”
“婉兒,咱們十多年不見,一見麵就這種架勢,讓我寒心啊。”
“你寒心什麼?我苦等了十多年,我的心都要死了。你楊玉成這麼聰明,不會不知道我當時答應嫁給縣長的公子是氣話吧?”
“好好,咱們緣分已盡,往事不提。你既然要寶藏,我幫你。”
“我還要你永遠不娶那個上官鳳。”
我搖了搖頭,這個女人真是腦子不在狀態,生死抉擇的時候還談情說愛,我不理她試了試推開這道石門,可是無論我使出多大的力氣,這道門都會返回雙倍的力量,我險些被它彈開。
“這道門不是蠻力可以打開的,我試了很多次,不然也不需要你來了。”
“把火把拿過來。”
我從她手中接過火把,仔細在門上照了照,上麵竟然有一段文字,落款“飲冰室主人”,細讀文字如下:
“辛醜初,仆獨行此荒山,遇幻境,達天界,方知傳言不虛,真昆侖妙境也。同行兩生,文修武備,皆修持異端者也。此間奇妙,縱說與世人,猶不信也,故深埋此間,得以保全。念吾華夏淵源於此,崩心裂肺也,此生當無憾耳。
拜字飲冰室辛醜之野狼山。”
想不到那位叱吒風雲的大人物也來過這裏,同行的兩人看來也是修魔之人,會不會是叔爺他們?我用手撫摸這深刻其中的字跡,突然發覺有些字是活動的,我用力一推,那個“幻”字就被推到後麵,接著頂替的是一塊同樣大小的石塊,上麵刻著一個字跡雷同的字,“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