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們的目的不是什麼玄機洞,我向來謹慎,沒想到被他們裝了進去。
“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回去吧,路不遠,而且有秦先生在一旁,應該沒有問題的。我還有要事,就不陪你了。”
我扭頭一看,那個算命的瞎子果然站在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麵,他的耳朵很靈,剛才我們說的話他應該一字不落都聽到了。
“你覺得這個他這人怎樣?我怎麼覺得他的話鬼話連篇?”
“唉,你這有眼之人尚且看不到,我這無眼之人又怎麼說的清楚?要說王道長,確實是風流倜儻,我聽說他和總司令關係曖昧,所以這次總司令直接把他派來了,要是其他人,哼,他才不理會。”
“那他是陷於美色咯?”
“這倒不是,王道長年輕氣盛,在悟道上還多有不足,倒是他通靈的本事,這一代人裏麵可謂出類拔萃的,你剛才也領教了,應該明白他的厲害。”
我當然知道,發動雷電既攻擊敵人也保護自己,在我所知的法師中隻有李雅欣可以,想想這個奇怪的姑娘,好像就是一場夢一樣,她現在該不會還在那個蛇精手上吧?
瞎子不是一個善談的人,講了幾句就沉默了,我也隻是低頭走路,突然麵前樹上掛著一顆燈籠,燈籠的顏色是藍色的,上麵有兩個血紅的大字,
“圈套。”
“嗯?怎麼突然不走了?”
“明天不知道還有多少危險,我隻想當一個平常老百姓,唉,無常啊……”
“那有什麼辦法?身在江湖,隻當自己是一葉扁舟罷了,有機會多讀讀南華經,你就會少些煩惱了。”
我歎了口氣,望了一眼天上的圓月,過兩天就八月十五了,心中感慨萬千。但是這月亮看著看著,就好像要掉下來似的,我定睛一看,這月亮確實在動,隨風搖動。
“算了,咱們修道之人,有些寂寞是躲不掉的,達摩麵壁,所以才能頓悟,雖說佛道兩家,道理還是差不多的,我當年也是年輕氣盛,現在一無所有,倒能把人心洞察了。”
我和他一邊走一邊說話,這才知道這個秦先生是個武林中有名的人物,大名秦一道,刺殺過七八個貪官,因為當時是革命潮,他因功當上了火器營副指揮使,但是頂頭上司無能,家裏妻妾被洋人要挾,他就把這座城池拱手相讓,一時間民怨沸騰。
後來那個趙老大就帶人占領了本來就空無一人的軍營,招兵買馬,成為地方一霸,連本地的縣官也要先和這位趙老大打聲招呼。因為都是泥腿子出身,趙老大就招來了前火器營的副指揮使秦一道,自此這瞎子就在趙老大手下做事。
“那趙老大可是對你有知遇之恩啊,你忍心看他被殺?”
“身不由己。算了,不說了,到家了。”
我抬頭一看,果然到了軍營,這裏寂靜無聲,漆黑一片,看來這瞎子已經算清了路程之間的步數,知道麵前不遠就是火器營的大門。
一個黑影從身後閃過,我聽到風聲,立即轉身,卻隻看到一個高高掛起的藍燈籠,燈籠上同樣是兩個血紅的大字,
“莫信。”
“那麼,秦先生,咱們明日見。”
“你權且好好休息,我不會讓人傷害到你的。”
我們分道揚鑣,到了營帳門口,兩個大漢正在守衛。
“楊公子,我家大人在裏麵恭候,您請。”
他掀開門簾,屋子裏隻有一盞昏暗的油燈,一個滿臉虯須的將軍醉眼朦朧,桌子上擺著一些珍饈美酒,那守衛放我進來,識趣地轉身離開,仍站在外麵守候。
“我聽……我家軍師說,你……你有異於常人之處,來……讓本侯觀賞觀賞。”
“不知閣下姓名?”
“哦……我叫赫圖魯,世襲一等平遠侯,雖說這兄弟們都受了氣,可是皇家的血脈……無論到什麼地方都是高人一等。來……你過來……”
他看我原地不動,索性從座位站起過來拉我,一把撕開我的衣領,
“哈哈,果然名不虛傳。今天就讓本侯享用了吧。”
他正要寬衣解帶,我抓起他的佩刀一把將他製住,
“別別,我可是總司令的幹弟弟,你殺了我,你也死定了。現在放下屠刀,為時不晚。你殺了人,就不能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了……”
“你這話說晚了。”
我手起刀落,一顆碩大的腦袋也跟著滾下,這個營帳被他脖子裏噴出的鮮血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