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跟張全性動過手的邪祟都知道,張全性這些年的冒險可不全都是收獲,他遇到過的那些危險也是尋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他的葬經之中的確記載了許多墓穴布置的勘破之法,其中包括了久遠到不可考察的和近代依然在效仿的墓葬之法。
但是又有幾個人知道,張全性當初是自己闖進這些風水局之中,以死境來逼迫自己才能悟出破解之法,再厲害的人物也是肉體凡胎,在沒有經曆過真正的劫難之前也不會有什麼大的作為,就好像別人總是說,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才可不是天才!
司徒語薇在旁邊補了一刀:“當初你叔爺可是天下聞名的大妖怪,就差一步就能夠修成魔陀真身,喊他陸地神仙也不為過,當初張全性可是連法術都沒用,就憑肉身力量就能跟你叔爺硬碰硬!”
叔爺又點燃了一根卷煙,拔了兩口以後長出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那可是我當年最巔峰的時候,卻依然拿張全性沒有辦法,很難想象一個凡人究竟需要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夠把自己的肉身當成一樣法寶來修煉。”
頓了頓,叔爺斜了我一眼繼續說道:“你再看看你,一點小虧都吃不了,我現在的力量還不到當年的三成,你在我眼裏隻是一個隨手就能捏死的螻蟻!也不知道張全性的轉世到了你這一代,怎麼忽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司徒語薇也恨鐵不成鋼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就這小子現在的樣子,就算我不知道張全性當初是在騙我,恐怕我也要失望了,就這小子現在這點微末道行,別說是去對付張全性當年封印起來的那些邪祟,恐怕就連新生的那些邪祟都打不過。”
叔爺將煙頭仍在地上踩熄,那些纏在我身上的灰色煙霧陡然之間暴漲,如果說剛才它們還像一條條靈蛇,現在就仿佛是一條條巨蟒了,它們勒的我直翻白眼,甚至我還要張大嘴巴才能夠呼吸到空氣。
叔爺冷哼一聲,背負著雙手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小子就不能夠偷懶耍滑了,訓練量在之前的基礎上翻倍,否則你小子要是自己跑出去闖天下卻被幾隻小鬼打得落荒而逃,丟得可是我楊天齊跟張全性的臉!”
我哼唧了幾聲算是抗議了,反正我現在也說不出話來,張全性是厲害不假,可是到最後還不是死了?真靈不散又如何?隻能自己給自己建造了一座陵墓來躲避天道,想來再厲害也厲害不到哪裏去!
張全性充其量是個天賦,心機,毅力都堪稱妖孽的家夥,名頭雖然叫的響亮,但是真說起來也就是個盜墓的,專門幹些挖人祖墳盜人機密的勾當,葬經這本書雖然可以說是舉世無雙,但是說是張全性所寫,也不盡然。
人卷之中的各種符籙,法術,異誌錄,這些可都不是張全性獨創,全部都是從人家墓穴之中挖出來的傳承,他所做的隻不過是把這些東西從人家的棺材裏偷出來,然後再一樣一樣的歸類劃分好,之後便記載在葬經這本書裏麵而已!
雖然心裏是這麼想的,我嘴裏也是不肯說出來的,就算我再怎麼反感張全性,人家也是我的前世,我罵他不就等於罵我自己嗎?而且葬經這本書現在屬於我,這具肉身也屬於我,我所做的就是守好我的一切,決不讓張全性鑽了空子。
雖然不想承認我是個小人,但是事實就是如此,我楊玉成看上的東西就一定得是我楊玉成的,無論動用什麼手段,多不光彩或者多不道德,這些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但是給別人做嫁衣可向來都來不是我的作風!
反正這些話說出來也沒什麼用,司徒語薇跟叔爺也就隻會當成一個不知所謂的小鬼在夢囈罷了,當年他們都已經被張全性的實力所折服,像他們這些實力稍微強大一些的還好,但是像晁元亮那種,張全性這三個字,簡直跟死神差不多是一個概念了。
當初晁元亮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甚至都不能確定我是不是張全性的轉世,但是他一聽說葬經在我手裏之後,恨不得離我越遠越好,雖然現在我們已經熟絡了不少,但是晁元亮對我或多或少都還是有一些警惕,這我能夠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