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經這本書還能給我帶來一點熟悉的感覺,但是無論是薛永壽,楊明風或者是眼前的這個自稱我老朋友的女孩,我都感覺到陌生,如果非要讓我說出我對他們有什麼特別的情緒的話,應該是——厭惡!
我挑了挑眉毛,有些不愉快的說道:“你想對付一個老家夥是你的事,我又憑什麼要幫你,就憑你我一麵之交?何況連你都對付不了的東西,難道是現在的我就能夠對付的嗎?我可不喜歡自己冒著生命危險去幫助別人,我沒有那菩薩心腸!”
女孩忽然爽朗的笑了起來:“我們可是好朋友呀~你果然還是忘記我了,說起來我還有點小傷心呢~不過就算你的記憶不在了,你果然還是很討厭我們這些,被你葬下卻又一次逃出來的家夥啊~不過你不對付它都不行了,那東西已經來了!”
被我葬下,卻又一次逃出來的東西?
什麼鬼!我的前世到底是幹嘛的?
難道葬經這本書,葬的不是人,葬的是這些鬼東西?
“一二一,一二一!”
“一二一,一二一!”
“停!向右轉!”
“原地踏步!”
“立正!”
“稍息!”
不過很快一陣整齊的口號就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扭過頭看去,一大隊士兵擺著整齊的方陣朝著楊府的方向小跑而來,無論是氣勢還是裝備,這些士兵比起之前趙公明手下那些歪瓜裂棗要強多了,應該是吳海川手底下的人。
隻是不知道這一夥大頭兵忽然跑到我這裏來是想幹什麼,總不會是忽然想來跟我們楊家聊聊天嘮嘮家常吧,而且吳海川手底下的兵不都是深藍色的軍裝麼,怎麼變成現在這身鐵灰色的軍裝了?
一個聲音有些低沉沙啞的中年男人站在方陣之中,似乎有些忌憚的朝著楊府的方向說道:“張全性,我還以為你要一直守著我們呢,終於熬不住投胎轉世了?那這麼來說老子這麼多年的擔心都是白擔心了!嘿嘿嘿!”
雖然這人言語有些張狂,但是我能聽出他試探之意大過於殺意與恨意,似乎是很怕他口中那個叫全性的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說話的這個應該就是女孩口中稱呼的那位老家夥了,沒想到今天來的不止是女孩,連對陣的高人也跟著來了!
這兩位真的可以說是冤家路窄,隻不過原本這一切都跟我沒關係,現在我隻怕是要做那條被殃及的池魚了,隻希望這兩位鬥法的時候能注意一下場景!
女孩活動了一下筋骨,伸手指著那中年男子說道:“晁元亮,我可不是怕你,如果我真的被逼急了,打起來你也不一定能贏,而且全性他已經開始想起之前的事了,葬經也在他手裏,你可不要太囂張了,他要是再葬你一次,我倒是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辦法再跑出來一次!”
晁元亮冷哼了一聲,語氣都不禁弱了幾分,但是還是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就算他全部想起來又怎麼樣?司徒語薇,老子今天來可不是跟你這個小丫頭鬥嘴的,我是受了楊軍長所托,來給楊少爺傳話的。”說到吳督軍的時候,他還裝模作樣的拱了拱手,但那一雙黑眸裏閃爍的寒光卻毫不掩飾,沒有半點尊敬之色。
晁元亮的出現,讓我的腦海一片刺痛,似乎我的左眼看到的東西跟我的右眼看到的東西已經不再一樣,那個穿著嶄新的鐵灰色軍裝,麵容陽剛的中年男人跟一個用裹屍布包裹著身體,全身腐爛的怪物重合在了一起。
“屍,妖。”兩個字從我口中吐出,不帶有一絲情緒,甚至這兩個字連音階的變化都沒有,冰冷的我自己都覺得害怕,因為這兩個字幾乎是我下意識的說出,到目前為止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給我帶來無比痛恨的感覺的男人是誰!
賈飛白跟那群士兵都是一愣,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突然說這兩個字,司徒語薇的表情相當精彩,似乎是我又給她帶來了一點驚喜,而晁元亮的表情就相當難看了,甚至隱隱露出一種叫做‘恐懼’的情緒。
晁元亮有些緊張的擺了擺手說道:“楊少爺,莫要著急,我這一趟過來,對你本人可沒有什麼敵意,我隻是有點討厭司徒語薇這臭丫頭,但是現在我們兩個是友非敵,還可以說是在一條船上的螞蚱啊!”
“哦?”我有些疑惑的問了一聲,接著說道:“此話又從何講起,我們此生應該是第一次相見,我對你也沒有半分好感,心裏的感覺更多的也是痛恨,可是你卻說你對我沒有敵意,那你帶這麼多兵來幹什麼?玩過家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