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永壽冷眼打量了我片刻,也不回答我的問題,臉上戲謔的笑容越發的濃鬱,沉聲說道:“好了,既然你都問完了,我也該送你上路了,我這人心地善良,不會泯滅你的魂魄,但是你記好了,小子,下輩子投胎可千萬別姓楊了!”
感受到薛永生身上濃烈到宛若實質的殺意,我感覺冷汗瞬間遍布了全身,甚至連我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冷汗浸濕,不禁失聲問道:“你不是要我問三個問題,再之後才會殺我嗎?現在怎麼連問題都不回答就……”
薛永壽嘿嘿地冷笑著說道:“我隻是讓你問來聽聽,可沒說我一定要回答你啊,這不是你們楊家一貫的作風嗎?怎麼隻許你們楊家人用,不許別人用啊?”
見我被嚇壞了的樣子,薛永壽似乎覺得挺有意思,居然收回了手說道:“不過告訴你也無妨,我以前是個靠盜墓發家的土夫子,祖上是在曹操手下做事的摸金校尉,而你楊家的老祖宗楊明風便是我親手帶出來的徒弟。”
“葬經這本書是我在一處不知道什麼朝代的古墓之中挖掘出來的,書中講的是各種葬法,主要分為天地人三葬,天葬講究的是在墓中布置山川河流,自成一方天地;地葬講究的是借天地之勢,真假交替,不得法門便不可入其內!”
說到這裏,薛永壽指了指腳下,繼續說道:“咱們現在所在的這座陵墓就是你家的老祖宗楊明風給自己造的,為的就是鎮壓我,好汲取我薛家氣運,深埋入中,布置機關陷阱,這便是最基本的人葬。”
“不過說到你楊家祖咒的事情,我倒是知之甚少,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都是你們楊家的老祖宗自己作出來的,他從我這裏盜走了葬經之後,遊覽天下,破了不知道多少曆史名人的墓穴布置,隻中一個詛咒,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薛永壽說完之後,就像從青銅棺材裏麵走出來,卻不想青銅棺材的底部忽然傳來了一陣機關轉動的聲響,外麵的青銅外殼緩緩脫落,露出下麵一口金絲楠木的棺材,看到這一幕,我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居然是棺中棺!
人上人是一個褒義詞,可棺中棺就不是那樣了,你棺材在別人的棺材上麵,也就是說你已經死在了別人前麵,隻要你一天不死,你身下那個棺材裏葬的東西同樣一天不會斷氣,這種局如果你做反衝,你讓寓意變成人家的棺材比你先埋下去,然後你的棺材就葬在他的棺材上麵,隻要下麵那個棺材裏的東西斷氣,你也就跟著斷氣了。
而且這種反衝局相當於壞人家風水,是要招天譴的,隻要你一天不移棺,家裏的人就會倒黴一天,當然,你願意移棺你還得看看下麵哪位同不同意!
這種布置多半是術士用來鎮壓無法消滅的邪祟,雙方都被困在墓中無法出去,隻能等著時間的消磨,隻要有一方先斷氣,另一方也得跟著玩完,典型的同歸於盡!
薛永壽的眼睛瞬間就赤紅如血,怒吼道:“楊明風!你居然如此下作!”
隻是薛永生的話音剛剛落下,布滿銅鏽的粗大鎖鏈就已經如同靈蛇一般從那口金絲楠木的棺材之中探出,將他捆回了棺材之中,甚至連棺蓋都合上了。
“楊家的小娃娃,就這麼不守祖訓嗎?”一個猶如白玉的嬰兒歎了一口氣,緩緩從金絲楠木的棺材之中爬了出來,沉聲說道:“百餘年前一名楊家後輩就進來過,我當時就與他說過,不要再入此墓,以免放出薛魔頭,沒想到這百餘年過去,那個楊家後輩的孫子居然又進來了!”
這個爬出來的東西雖然看起來像是嬰兒,但是卻長著一張老人的臉,眉宇之間也是極為眼熟,我,我的父親和爺爺的麵向都與這張臉有幾分相似,我皺了皺眉頭,但是卻沒有說話,剛剛蹦出來一個薛家老祖,現在這個呢?楊家老祖?
“正如你所想,我就是楊家的老祖宗——楊明風!”嬰兒歎了一口氣,伸手從身後金絲楠木的棺材之中掏出了一本古書遞了過來說道:“這本書就是當年從你的墓穴之中盜出來的葬經,這本書不屬於我,也不屬於薛魔頭,它是你的東西。”
我愣了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喃喃道:“我的墓穴?開什麼玩笑,我好好的一個大活人站在這裏,今年才剛滿十五歲,你說這本書是從我的墓穴中盜出來的?”
楊明風冷哼了一聲,我感覺雙腿一軟,整個人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然後他才繼續說道:“雖然你的身份很特殊,但你這一世既然投了我楊家,那我就是你的老祖宗,你小子說話給我尊重一點,何況以你現在的情況,我伸手就能碾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