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往事福伯並沒有說給我聽,因為我爺爺隻說給了他們三個人聽,卻沒有公布出來,他們三個也不敢四處亂嚼舌跟,而上次與我聊楊家秘聞的時候,福伯也忘了提及這件事,反正他覺得我不會這樣做的。
可是這一段時間下來,福伯已經見識過了我的手段,也知道了我是個一旦決定去做某件事,哪怕是有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人,長歎一聲後,福伯就提著燈籠準備返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了,黃安晏跟吳三兒回不來正好,他也不用擔心我非要進那座北邙山的陵墓不可了。
薛叔坐在門口拿著自己的旱煙杆子一直在嘬著,心頭卻是覺得有些可惜,畢竟黃安晏是個難的好苗子,隻是有些太急躁了,他們這些人都老了,也差不多該退居幕後了,到時候薛維勇,賈飛白,黃安晏這些苗子也就有了用武之地,可是他實在是太著急了,連這麼一段時間的功夫也不願意等。
就在大家懷著各自的心思準備休息的時候,楊府的大門卻被人重重的扣響了,我臉色一喜,披上了那件白色的皮裘大衣,快步走到門邊就打開了門,門外麵果然站著黃安晏跟吳三兒,隻是這兩人灰頭土臉的模樣看起來煞是狼狽。
黃安晏和吳三兒咽了一口唾沫,連我都沒有搭理,直接越過我衝到大堂裏猛灌了兩口茶水,兩人對視一眼後長出了一口氣,黃安晏這才說道:“老爺,那座陵墓的確有些詭異,但是跟著吳三兒,我們成功的進了陵墓,隻是吳三兒的法子進去是好用的,但是出來卻不是好用的!”
我擺了擺手,示意黃安晏不用在意此事,然後讓吳三兒抱著那一大箱小黃魚兒離開了,半響之後才開口問道:“你記住了吳三兒進墓的法子了沒有?”
黃安晏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顯然沒有理解我這麼一問,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卻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我給站在門口的薛叔使了一個眼神,薛叔點點頭,將旱煙杆子放在門檻之上便出去了。
黃安晏倒吸了一口涼氣,薛叔在我們楊家是幹什麼的,黃安晏深有體會,雖然早就料到了這件事的發生,但是他還是有些猶豫的說道:“老爺,你該不會是想……可要是這件事傳出去,多讓人寒心啊!”
我搖了搖頭,輕笑道:“這件事情雖然不是秘密,但是知道的人也不多,你知我知,吳三兒知道,薛叔,貴叔,福伯知道,你覺得吳三兒死了,誰會把這件事情傳出去呢?”
黃安晏不禁打了個冷戰,連連搖頭,示意自己絕對不會說出去的,額頭上已經滲出幾滴冷汗,他大概感覺跟我打交代,比跟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土匪頭子們打交道還要辛苦吧,畢竟土匪雖然說殺人就殺人,但是絕不會帶著笑容去殺人!
我朝著黃安晏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兩排潔白的牙齒亮得刺眼:“進墓的法子我們楊家人知道就可以了,留著這樣一個人在外麵,早晚要生出禍端來,何況等他回家看到自己妻兒老小全部都變成了冰冷的屍體,他也會很痛苦的,所以我想我們就不如一了百了的解決了他,畢竟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他遲早也會有今天這個下場的!”
話音落下,我伸手用力地拍了拍黃安晏的肩膀,說:“行了,黃大哥,你為了我的事情冒著這麼大的風險,這都累了一天了,趕緊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放心好了,我這個人對自家人從來沒有壞心思,你以後就搬到我隔壁住吧,房間我都讓下人給你收拾好了。”
黃安晏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他可能感覺到,直到現在他才真正的認識到我這個年僅十五歲的毛頭小子心思到底有多麼縝密與惡毒,但是從我對他的態度,已經對薛叔,福伯,貴叔,徐管家,賈飛白,薛維勇這些人的態度上來看,我對自家人是真的從來都不會有什麼險惡用心的!
我扭過頭去,讓幾個丫鬟收拾一下大堂,又吩咐下去等薛叔回來以後再關府門才再度對著黃安晏說道:“黃大哥,我們明天就出發進墓,人手我都挑好了,隻要你的記憶沒問題,等我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你就是我楊玉成的心腹!從此以後隻要有我楊玉成一口吃的,就絕對不會餓著你黃安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