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衰老的父親(2 / 2)

我回到家中,家裏沒有任何變化,還是老樣子。隻是薛老太爺聽人說,在死而複生七天以後,開始哀嚎,整整嚎叫了七天才重新死去,日夜不停的哀嚎,那聲音,聽得人都渾身發冷,所有聽過的人都說,那是因為他為富不仁,而招的報應。

原本的薛老太爺也是一個窮光蛋,一夜暴富,所以才有了資本供我的嶽父讀書,考中了秀才,正想繼續讀下去,爬到光宗耀祖的地步,沒想大清朝倒台了,但是已經有了一些地位的嶽父馬上成了縣參議,也算是一種光宗耀祖的另外一條路吧,反正,從今以後,他們家就是鄉紳了。

隻是,人們都在暗中傳說,薛老太爺是暗害了他的一個至交,得到了人家的財產,才有的今天,所以,就有了報應的傳說。

我見到了父親,他沒有什麼變化,隻是有點疲憊。這個我都看得出來。

你以後不用去學堂了,在家裏,我請人教你和薛維勇兩個,你也該學著熟悉家裏的產業了,我有點累了,你也該承擔一些。“父親對我說道。

我沒有一點的懷疑,正在為不用去學堂而高興,畢竟我最大的興趣還是在武功和槍法上,我喜歡這些。至於自家的生意,我知道那是我的責任,逃避不了,說不上喜歡不喜歡,那是我的職責。

於是,家裏就多了一個教書先生,來曆我不知道,隻知道,他有一個很少見的姓氏,賈,我隻是在紅樓夢裏見過。他叫賈天賜。很喜慶的一個名字。來教我和薛維勇兩個。閑暇的時候,他還兼著父親的隨身醫生,可見他醫術的高明。

這個時候,我已經知道了,父親的身體不像以前了。原來的父親,龍精虎猛,對上薛叔和徐叔兩個聯手,都會取得勝利,但是,到了今天,卻成了一個病夫。我曾經問過父親,他不說,隻是說以後會告訴我的,我問過薛叔,他說不知道,問徐叔,他說老爺不讓說,徐叔說的老爺就是我父親。問老師賈天賜,他就板著臉,一言不發,盯著我,就是看,看得我不好意思,隻好自己撤退。

但是,從我知道父親的身體不好以後,我就努力,努力的學習著一切,努力練功,努力讀書,努力照顧家裏的生意,就是想著讓父親過得輕鬆一些。我的這些沒有白費,不但我的能力突飛猛進,已經承擔起了家裏大部分的事情,父親每次見到我,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許多,再也不是原本的那個嚴父,而是一個慈祥的老人。

不知不覺中,過了三年,我已經十二周歲了,但由於練功的原因,身材和普通的成年人沒有區別,隻是不像一些練武的人,那麼健壯,我的是看起來有些瘦弱,但是絕對的有力量。按照徐嬸的話說,就是一個翩翩風度的書生。

可是要說武力,我曾經測試過,家裏那個夏天用來碾壓場地的石滾,大概有三四百斤,我可以用一隻手輕鬆地推動它,在薛維勇的慫恿下,我雙手抱起,然後鬆開一隻手,單單用一隻右手就可以托住它。根本沒有覺得吃力,這還是我有所隱瞞,我的左手更加的有力。福伯告訴我,一個人要有自己的底牌,所以,我明麵上是以右手為主,其實,我的左手才是我的殺手鐧。

原本我家的武功就是雙錘為兵,我左右手可以說,都可以主攻,也都可以主守,完全沒有區別。

福伯曾經說,我要是在冷兵器時代,絕對是勇冠三軍,猛將之才。但是在現在槍炮盛行的年代,浪費了。

雖然我的年紀小,但我也是七巧玲瓏心,越來越呈現出衰老的父親,讓我極為心疼,但是他每次我問他,他都不說原因,隻是催著我離開他去做事情,隻是當我離開的時候,他又依依不舍的看著我,眼裏流露出異樣的眼神,最近幾次,甚至都開始流淚了。

我預感到了什麼,就每天梭巡在父親居住的院子四周,不肯遠離,就是有什麼事情,我都在這裏解決,絕對不會離開,我害怕一旦離開,父親就會與什麼變故。

父親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他欣慰的笑了。對徐叔說:“把那封信給少爺。時間馬上就要到了,他們要來了。”然後背著手進了自己的房間,再也沒有露麵。

這個時候的我,依然在牆外,一個亭子裏,處理著生意上的事情,忽然,我感到了一些東西,有人進來了。但是,卻看不到身影。我順著自己的感覺跟了過去,方向正是父親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