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徐,大秦的國都襯著他應有的繁華與安定,城門那有條不紊進出的車輛,那不時指指點點而後報以一笑的書生。城內商鋪小販或笑或惱或爭吵著,構成了一副國泰民安圖。
而城中白鹿書院也迎來了半月一次的沐休,學子半月未歸家,多數學子此時已經無心聽那前麵夫子的諄諄教誨,心思早已歸家。
此時弈堂中有兩眉目清秀的學子正在下著圍棋。背對著大門的那人手中的黑子已經捏了半盞茶有餘,眉心卻是擠成了一個川字,他看著棋盤時不時的搖頭,手中的黑子卻是遲遲無法落下。
與之對弈的是一個約摸著十三四歲的少年,少年看著舉棋不定的對手,嘴角微微翹起,而後端起桌邊已經快涼的茶輕輕吹了吹,小抿了一口茶說道:“萬兄,明日就沐休了,等下小弟還要回家,這棋就算和棋如何?”
對麵萬兄許是太過沉浸於這棋局,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被稱作萬兄的人把手中的黑子放入盒中,苦笑著抬頭說道:“葉兄你這棋力怕是在我們這白鹿書院鮮有對手了吧,估計也就李夫子能下嬴你了。”
聽到萬兄的話,葉連召卻是不接話,微微笑著。放下手中的茶杯。
“好了,你呀!明明如此卓絕,卻偏偏隱而不露,沒有一點少年的樣子。好了,我也不浪費你時間了,你那寶貝妹妹估計已經在外等著了,你快些走吧,這棋就算和棋好了。”這姓萬的聽到葉連召的話卻是有些恨鐵不成鋼,說道後麵卻又有些無賴的樣子,好似這盤期是他讓著才是和棋的。
葉連召聽到萬兄的話,笑了笑,與之寒暄了幾句之後拱手告辭,徑直往門外走去。
此時太陽已經西落,紅紅的雲彩印在天上,空氣中那絲炎熱也慢慢散去,葉連召出門後直接往書院外走去,他沒什麼好收的,書院就兩套衣物,家中也還有些衣物。此時書院的學子三三兩兩的結伴而行。葉連召在路上也不時的被眾人邀請遊玩,但是他心係著外麵等待著的妹妹,一一回絕了。
葉連召走到門外,四處打量了一下,不一會兒就找了外麵茶攤上坐著一個估摸著十歲左右的少女,那少女一身衣著卻是不好也不差,腰間掛著一個金屬做的小圓盤,一身粉色的衣物彰顯著少女的可愛,那少女雙手撐在桌上,手拖著還未褪去嬰兒肥的圓臉,大大的眼睛呆呆的望著不遠處正在吆喝著的賣糖葫蘆的小販。
葉連召看到如此也是笑了。悄悄的走上前去,小手在妹妹眼前晃了晃。此時這少女才驚醒過來,順著這手看上去,發現是自己等待已久的哥哥,連忙站起來拉著哥哥的手說:“呀。哥哥你出來了,我們回去吧,這些天白芷沒見著你可想你了。”
葉連召拉著妹妹的手笑了笑,稍稍問了幾句家裏的情況,就往家的方向走去,此時白芷卻是又看了一眼糖葫蘆,咽了咽口水,而後艱難的把自己的視線轉移開來。
這一切葉連召都看在眼裏,摸了摸手中的銅錢,走到那小販處買了一串糖葫蘆,遞給了白芷。
看到哥哥往那邊走的白芷也是開心的笑了起來,從小到大哥哥就一直照顧著自己,今日出門本來沒帶幾個銅錢,在路上看戲看的高興,手中的銅錢都給那耍戲的人了,剛剛看著這平日裏最喜歡的糖葫蘆卻是沒錢買,哥哥看到自己這模樣問都沒問就直接買了一串。
接過葉連召手上的糖葫蘆,葉白芷圓圓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說了聲哥哥真好,然後就吃了起來。
這酸酸甜甜的東西對小女孩有著不俗的殺傷力。慢慢的吃了一個頂上的山楂之後葉白芷卻是把手中的糖葫蘆遞到葉連召的嘴邊說道:“哥哥,你也吃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