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噩耗傳來(1 / 2)

太傅府內一處長約一裏,寬有半裏的水域中,有一處名為湖心亭的小亭子。

這個亭子恰好就建在湖中難得的一處高地上。

走入亭子的方法有兩條,一條是由無數的木樁打入湖中,上麵又架起了一個僅能容一人行走的木橋,旁邊也無搭手的地方。這是給府中的男子用的。

還有一個方法,便是那泊在一邊僅此一個的小木舟,這是給府內的女眷所用。女眷們坐上船,自己搖動雙槳,可直接劃去湖心亭,也可以在閑時蕩舟湖上,無一不閑靜自在。

好不容易一場雨下來,空氣清新濕潤,湖心亭是個好去處,去得晚了就沒了那福分。

用過早膳之後,雲景便帶著冉秋和瑞冬直奔湖心亭。

到了湖心亭,雲景堅持要走那將近兩百米的獨木橋,冉秋和瑞冬勸阻不了之後,便劃著船,戰戰兢兢地在船上瞪大了雙眼,看著走在獨木橋上那個晃晃悠悠的白影,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掉了下來,就算是掉了下來,也好及時將她拉上船。

膽戰心驚地過了一炷香時間,雲景終於到達了湖心亭。兩個丫鬟才送了一口氣,泊好木舟,雙腳發軟地走入亭子,卻見雲景已經笑眯眯地躺在軟榻上了,那雙平日靜若寒潭的眸子,充滿了戲謔之意,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倆,不由得同時哀歎。

雲景此時正半躺在湖心亭的軟榻上,一身素白的衣服,係著一根寶藍色繡金線的腰帶,素雅無比。半幹的青絲如墨,被她攏起垂在軟榻的一側。

身後冉秋在慢慢地搖著羽扇,瑞冬在一旁做女紅。

“冉秋,歇會吧,等下手該酸了。”雲景懶懶地說道,“時不時有一陣風吹來,也很是舒服了,就不用打扇了。”

冉秋還沒答話,在一旁做女紅的瑞冬到是眼睛一亮,急急忙忙把手中的繡活朝冉秋一遞,“冉秋姐姐,那你做女紅吧,我這做得針腳粗糙的,姑娘穿了該磨破皮膚了。”

瑞冬身體恢複過來之後,雲景想讓她改一改急躁的性子,於是讓她多做做女紅,看樣子已經是極為不耐了。

“本就是要磨一磨你的性子。”雲景慢悠悠地說道,斜斜看了一眼瑞冬,果然發現那妮子的嘴唇又嘟了起來,還小聲在那邊嘟囔著什麼。

她驀地一笑,點了點瑞冬的腦袋,“你說的什麼呢?”

瑞冬瞪大了雙眼,不滿地看著雲景,“我說姑娘你自己都敢走獨木橋,卻想磨奴婢的性子。”

雲景聽得又仰頭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笑不露齒……”立在一邊的冉秋聽到雲景大笑的聲音,陰測測地走上前一步,語氣不善地來了這麼一句。

雲景臉色一僵,笑聲頓時戛然而止,像是被人從中突然掐斷了一般。

“這樣的亂世,真不知道有多久的安穩日子了,自然要及時行樂,免得將來後悔。”雲景笑聲一落,又覺得索然無味,那雙帶著笑意的寒水眸也暗淡了幾分。

這亂世裏,各國都是戰事連連,而雲國平日裏都以歌舞為樂,加上國君昏庸,如果不是邊疆有大將頂著,隻怕是早就被人攻破上京了。

“姑娘,那岸邊似是有人在喚我們呢。”瑞冬眼尖,看到岸邊有人在招手,瞧著模樣像是周夫人身邊的小梅,看著神色好像還很是焦急。

“能有什麼事。”雲景不以為然,身子縮了縮,換了個姿勢躺在軟榻上,舒服得想要□□了。

“姑娘!奴婢瞧著像是夫人身邊的小梅,怕是真的有什麼要緊事,還是乘船過去吧!”瑞冬特意把乘船兩字咬得重了,又得了雲景一個大大的笑臉。

“真是可惜了。”難得有如此放鬆的日子。

乘船了快劃到岸邊的時候,發現岸邊的確是小梅。等到雲景一上了岸,小梅便急急福了個身,說道,“姑娘,不好了,出大事了,夫人和太夫人都在大廳裏等著您過去呢。”

“何事?”雲景心頭突然一緊。

“奴婢不知道,夫人不曾說,但說著事態很是嚴重,需要跟姑娘商量一二。”

“知道了。”

雲景疾步向前走去,冉秋和瑞冬對視一眼也急忙跟上。

見得雲景走入廳中,太夫人迎了上來,抓住了她的雙手,泣不成聲。雲景一驚,急忙將太夫人扶到木椅上安坐下來。眼睛一轉,發現在座的周夫人和薑氏也都是哭泣連連。

“祖母如此傷心,所為何事?可是雲朵兒氣著祖母了?”雲景拍著太夫人的後背,給太夫人順了順氣,柔聲詢問。

“哎!”太夫人歎了口氣,神色頹然,“天不憐我啊!剛剛安南王府派人來傳信,說嬌薔那無知妒婦,竟然因為安南小侯爺寵幸別的女子而欲刺殺他,幸未能得手,隻是傷了小侯爺左臂。但這樣的行為卻惹得安南王雷霆震怒,說要上告皇上降罪太傅府,嬌薔畏懼又羞愧之下便自殺謝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