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卷起地上的細微塵沙。
雲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注意著左右的動靜,朝村莊走去。一路上都是平常的感覺餓,就像雲國的一個尋常村落一樣,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應該不是幻陣。雲景在心裏想著,可是警惕卻沒有放鬆。走了約莫盞茶的時間,雲景走到一戶小院子外麵。
“有人麼?”她揚聲喊了喊,無人應聲。
這戶院子裏還亮著燈火,隱約還能聽到人聲。雲景又稍稍提高了音量喊了幾句,還是沒人來應門。
略略思索一下,雲景幹脆直接推開了木條做成的柵欄,踏入院子裏,緩步走到敞開著大門的農家麵前。
屋裏燈火通明,大堂中間的方桌上還擺放著未來得及收拾的碗筷,看來是才剛剛用過晚餐。雲景略略用眼神掃了掃堂屋裏的擺設,從屋角堆著的一些農具越發覺得這是一戶普通的農家。跟雲國很多務農的農家一樣,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平平常常。
這樣濃重的生活氣息,是她分外懷念的。
突然裏麵傳來一聲小孩嘹亮的啼哭聲,那些細碎的聲音立馬變得大了起來,好像是在忙乎著給孩子換尿布,哄孩子入睡。
“哎呀,這鬧心的孩子……”
雲景正在出神,突然一個約莫四十左右的年長農婦端著一個木盆走了出來,口中還嘟嘟囔囔地抱怨著,眉間卻沒多少不開心的神色。
她看到站在門前一兩米遠處的雲景,也嚇了一跳般便了神色。待看清楚雲景隻是一個柔弱的女子之後,膽子又大了些,粗著嗓門不客氣說道,“你這人,怎麼聲都不出就跑到人家門口了呀?”
雲景回過神,淡淡笑了笑,抱歉說道,“嬸子,真是不好意思,我剛剛在門外喚了幾聲無人應答,又聽見了裏麵隱約有人聲,便貿然就走了進去。嬸子見諒罷,我隻是一個弱女子,隻期望嫂子能收留一晚。”
這農婦猶豫了一下,似乎仍舊是拿不定注意,便對著裏麵喊道,“當家的,出來看看。”
不多時,一個國字臉,穿著灰色布衫,模樣忠厚老實的男人走了出來。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庭院中的雲景,閃過片刻的訝異。
“怎麼回事?”這話是他問那個農婦的。
農婦一指雲景,“這位姑娘說想在咱家住宿一晚。”
那漢子上下打量了雲景一眼,說道,“那不然就先留宿著吧,把給青兒的房間騰出來,青兒今天就跟他娘睡一晚。”
“青兒會不會踹著小杏子啊……”農婦有些猶豫。
“去就去,說那麼多!”漢子不耐煩起來,提高了音量催促了起來。
看來這個一家之主不是擺設來著,他一發話,農婦放下木盆,小跑著進去了收拾房間了。
見雲景詫異地看著自己,似乎也覺得自己這樣有些不好意思,漢子撓撓頭,憨笑著解釋道,“我那婆娘就是羅裏囉嗦的,我……我要不凶凶她,她還得磨蹭半天,姑娘你……你別見怪就好。”
雲景搖搖頭表示不在意,然後詢問漢子的姓名,“請問貴姓?”
“你要是看得起,就叫我一聲趙哥好了。”趙哥到底是莊稼人,心眼實在得很,也是極為好相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