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承收起了笑,眼中彌漫著疼惜。“你就是這麼理解我的啊。我以前一直跟你住一起,再之前我們是同事,都是要每天見麵相處的。你見我找過女人嗎,還是見我有空就去花天酒地。我的生活方式裏從來都不包括那些,莫莉是我在三亞認識的,你知道我為什麼去了三亞嗎,因為絕望。你沒法體會我在三亞的心情,傷心又無助,好幾次我都想衝進海裏,不回頭了。喝醉的時候想給你打電話,又怕聽到容柏川的聲音,太折磨。所以莫莉來找我喝酒的時候,我想好吧,有個人陪,我總可以安心地瘋了,我總不會一個人死在海裏了。於是,她陪我喝酒,陪我在沙灘上瘋狂到深夜。我幫她刷卡,送她所有喜好的東西。可我從沒讓她陪睡過,她後來找我是把我丟在三亞酒店裏的行李送給我,我得感謝她,所以我要給她買喜好的東西。沒想到她纏上我了,沒辦法,我就把那套別墅給了她,反正她在裏麵住過,我也不想要了,全當花錢買個教訓。這就是全部,沒告訴你,是覺得真沒什麼好說的,又怕告訴你了,你會看低我,更要推開我。”
這一刻,左曉蓉隻想抱著溫言承再也不放開,她哪裏配遇見這樣好的他,在她失婚之後,在她倔強地********。
“我上輩子到底做了多少善事,才能在這輩子遇見你。謝謝你,溫言承。”
婚期確定了之後,溫言承猶豫了幾天,還是決定通知老頭子那邊的人。雖然他心裏清楚,他的婚禮老頭子不會到現場,至少不會在大庭廣眾下來送上祝福。可畢竟是他生父,溫言承未必一定需要他的祝福,但他覺得至少得讓他知道。
還有容柏川和童小岩,他要告訴他們,他們沒有好好珍惜的寶貝,現在已經被他捧在手心裏,並且會永遠地愛護下去。
容黎黎接的電話,她的肚子已經明顯地隆了起來。她靠在沙發上,雙腿放在童小岩的腿上,讓他按摩著。
童小岩不在意地認真替容黎黎按摩雙腿,專注而仔細,可在聽到溫言承的名字後,他的聽覺突然敏銳起來。他的身子無意識地朝容黎黎拿電話的那邊靠了靠,想要穿破阻隔,聽清楚那邊到底說了什麼。
容黎黎說了幾句恭喜的話後,便掛了電話。童小岩還是低著頭,繼續著手中的按摩,沒有詢問的意思。
容黎黎看了一會童小岩後,才收回目光把身子往沙發後背靠去,慵懶隨意地說道:“是溫言承,他要結婚了,和左曉蓉。我真是不明白,他雖不姓容,可畢竟是我們家的人,以他的條件找再好的都不過分。可他偏偏就看上了左曉蓉,離過婚不說,還跟了我哥一段時間,難得他能不嫌棄。”
那是他心底永遠的公主,沒誰可以嫌棄她。童小岩將容黎黎的雙腿放到地上,然後起身。
“你幹嘛,我還說不得她了!”容黎黎撐起手臂,將笨重的身體挺直了對著童小岩。
童小岩回頭看了看那滾圓的肚子,微微吸一口氣,才緩緩道:“黎黎,是你要幹嘛。我很早之前就已經放開她了,而她也已經徹底放開了我,否則她不會再結婚。而現在,對我們那段婚姻還耿耿於懷的人隻有你。我已經忘記,而你卻一再提醒,你難道是想我記起左曉蓉嗎。”
“哼,真的忘了還在乎我說個一句半句嗎。”
童小岩轉過頭,不再看容黎黎,安靜地立了一瞬後,才又開口道:“我去給你榨杯果汁。”
他其實很想知道,左曉蓉的婚禮定在什麼時候,在哪裏舉行,他想要送她一份賀禮,是他曾經答應過她,卻未能實現的承諾。可眼下他還有機會送嗎,不,他比誰都清楚,欠她的,這輩子就隻能欠著了,化成愧疚,沉在他心底,一輩子折磨著他。
溫言承沒有給容柏川打電話,而是發了封郵件,容柏川的私人郵箱。他知道容柏川對左曉蓉的情意,他不想去傷害他,更沒有炫耀的意思。他隻是想讓容柏川知道他在照顧左曉蓉,而他可以放心了。
容柏川喜歡在晚上入睡前的一段時間裏查收自己的私人信箱,左曉蓉還在的時候,那一段時間,他會抱著筆記本陪左曉蓉坐在沙發上。左曉蓉專注地看著電視或是雜誌,而他時不時地從筆記本上移開目光,看看左曉蓉,然後滿足地笑一笑。他盡量將書房裏的時間搬到客廳的沙發上來,在左曉蓉離開之後,這依然成了他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