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妃子微笑頷首,親切地說:“你們長途騁馳,到達客棧即來山區,身心必已倦疲,最好也早些休息吧,有事明天談也不遲!”
飛鵬恭聲應是,轉身走向室門,聽到“客棧”兩宇,頓時想起他前來的本意,隻是已經談了好久,不知該不該再打擾下去。
棲鳳妃子見飛鵬舉步遲疑,不由關切地問:“鵬兒,還有什麼事嗎?”
飛鵬見問,隻得回身解釋說:“鵬兒在想,為何未見蘭姊姊她們前來?”
棲鳳妃子鎮定地說:“既然你們不同途,我想她們也許去了南麓一帶的大鎮甸。”
飛鵬立即正色說:“據師叔說,最近半月來,潼關百裏以內,均未發現她們的蹤跡。”
棲鳳妃子驚異地“噢”了一聲,皺眉沉吟說:“莫非宮中發生了什麼意外事情?”
飛鵬心裏明白,立即肯定地說:“我想不會的,除了赤發怪魔,誰敢前去?而惡魔又早在一個月前已去了無量山區,再說即使有人進犯,有數位姊妹戍守前後宮,也不致發生嚴重事情……”
棲鳳妃子是過來人,聽飛鵬的肯定口氣,心知有異,斷定諸女與飛鵬間,定有不愉快的事情發生,因而關切地問:“你是說她們有意不來?”
飛鵬不敢驟下斷語,因而婉轉地說:“這要看師叔的通知上怎樣寫的了。”
棲鳳妃子略微沉吟,突然地有所悟地說:“晤,這些丫頭們居然敢在我麵前耍花樣了。”
飛鵬心中一驚,不由急聲問:“師叔通知上怎麼說?”
棲鳳妃子有些生氣地說:“我雖未指定她們哪些人來,但她們應該看出通知上的意思,一張一寸方的棉紙能寫多少字?”
飛鵬一聽,知道通知上有了漏洞,隻得寬聲說:“由於師叔離開時,曾經再三叮囑惡魔可能前去偷襲,所以姊妹們在未接到師叔的明確手諭前,都不敢擅離!”
棲風妃於沉聲說:“我在通知上寫的算是很明確了我說。‘火速與哪兒聯絡,可中途轉道呂梁山,宿繪金瓜墜之店。’這分明包括有雅蘭她們嘛!”
陸飛鵬不便說什麼,隻得寬聲說:“師叔先別生氣,蘭姊姊她們不來必有原因,回棲鳳宮後一問便知了!”
棲鳳妃子一聽,親切地笑著說:“好了好了,你去吧,果真她們借口不來,回宮一查便知道了。”
飛鵬仁足打量,這才發現回廊壁窗相同,長度轉回一樣,隻要一律向左,或者隻走右方,不難走到中央。
心念已定舉步前進,隻向右轉的回廊走去.前進間再次一轉.星目不由一亮,隻見兩丈外的盡頭,竟然深垂著一道繡簾,田外立著兩名侍女,正相互比劃著手勢,似是在談什麼。
飛鵬急忙止步,他特地凝目看了著兩個侍女的相貌,因為他怕又轉回到棲鳳妃子的房前。
仔細一看,不是方才看到的兩人,立即向前走去,心想,這是誰的房間?
心念間已到門前、兩個待女同時向飛鵬萬福。
飛鵬頷首為禮,同時指著繡簾,壓低聲音問:“房內是哪一位!”
其中一個侍女,恭聲說:“是那位穿紅衣的姑娘。”
飛鵬心中一驚,知是媛媛,不由關切地急聲問:“她可是酒醉了?”
另一個侍女含笑回答說:“酒席已散,姑娘剛剛回來。”
飛鵬一聽,這才發覺在棲鳳妃子的房內談了不少時間,想到有關玉鳳杯的事,覺得先和媛媛談一談也好。
於是即命待女掀起繡簾,但是,朱紅室門已關。
飛鵬上前一步,屈指在門上叩了兩下。
門內立即傳出一陣清脆而愉快的聲音問:“誰呀?”
接著是急步走向門來的腳步聲。
飛鵬一聽,果是媛媛,立即笑著說:“是我,媛媛”
豈知,飛鵬話一出口,急急走來的腳步聲突然停止了,略微一靜,接著是媛媛不高興地說:“門沒有閂,你要進來你自己進來好了!”
飛鵬聽得一愣,鬧不清媛媛因何生氣,既然叩了門,隻得推門走了進去。
隻見室內布置豪華,形式與棲鳳妃子的房間完全一樣。
一身猩紅勁裝,已經卸下斑銀劍的商媛媛,坐在玉桌前,雙手支頤,嬌靨深沉.低垂著杏眼,高嘟著櫻唇,看也不看一眼走向桌前的飛鵬。
飛鵬走至桌前俯首望著媛援的嬌靨,含笑迷惑地問:“是誰惹了你?”
媛媛見問眼皮也不抬,嬌哼一聲,轉身扭了過去,同時嗔聲說:“何必明知故問?”
飛鵬知道媛媛氣他在棲風妃子的房間內談得太久了,以致害他和宜君在閣廳中久等,但他卻佯裝不知地指著自己的鼻子,風趣地說:“什麼?你說是我?”
媛媛見飛鵬裝糊塗,芳心愈加氣他不由倏然轉身,杏目瞪著飛鵬,忿忿地問:“我問你,棲鳳宮的佳麗三十多位,個個貌似天仙俱都如花似玉,難道你還感到不滿意?難道還未足?”
飛鵬聽得一愣,頓時不知如何答對,聽媛媛的口氣,似乎不是為了等候得太久之故。
媛媛望著飛鵬,繼續嗔聲問:“我和君妹,雖然都是蒲柳之姿.難道說就比不上此間的一個侍女?”
飛鵬越聽越糊塗,不由迷惑地說:“你這是說了些什麼嘛?”
媛媛不理,繼續輕蔑地譏聲說:“人家羞得耳根子都紅了,頭低得都快到了肚子裏,哼,你還目不轉睛地要看個仔細!”
飛鵬一聽,恍然大悟,方才那個侍女扮演的一幕,必然都被媛媛看在眼內,根據媛媛的口氣,想必是聽到侍女的嬌呼後,才出廳察看,前一段沒看見,但後一段卻盡人眼簾。於是,曬然一笑,毫不為意地說:“你指的是那個侍女呀……”
媛媛一聽倏然立起尤其看了飛鵬滿不在乎的神氣,不由氣得恨聲說:“不是指她,難道還是說我自己?”
飛鵬風趣地一又揮著手勢,連聲說:“別生氣你先坐下,我還有下情上陳。”
媛媛哪裏肯聽,反而轉過身去。
飛鵬無奈,隻得解釋說:“說實話,她早已隱身在那裏,是有意……”
媛媛未待飛鵬話完立即嬌哼一聲,譏聲說:“鬼話,以你現在的功力,十丈之內,落葉飛花可聞,何況廊上藏著一個活人?”
飛鵬正色分辯說:“真的,當時我正打量廊外形勢.確沒發現她隱身在拐角處,而且險些撞進我的懷裏……”
話未說完,媛媛已疑惑地沉聲問:“你和那個侍女去了哪裏?”
飛鵬毫不遲疑地說:“當然是去見棲鳳師叔!”
媛媛一聽飛鵬改了稱呼,不由驚異地說:“什麼?棲鳳師叔!””
飛鵬神秘地一笑說:“不錯,從現在開始我們兩個要換一換稱呼了,我改稱師叔,而你卻要改稱父母了……”
媛媛聽得嬌軀一戰,麵色大變,脫口一聲輕啊,頓時愣了。
飛鵬笑一笑,即在袖內取出那隻漢宮玉鳳杯,笑著說:“喏,你看這是什麼?”
媛媛一看,又是一愣,不由驚異地說:“咦,這不是幹爹的玉酒杯嗎?”
飛鵬一聽,將玉林交給媛媛.說:“你拿去仔細看著。”
媛媛接杯在手,發現除花紋不同外.形式大小和顏色與方朔奇丐的那隻,完全相同.因而似有所悟地說:“是說,這隻是棲鳳師叔的?”
飛鵬點點頭,即將進人棲鳳妃於房內的經過說了一遍。
由於事體重大,媛媛早將侍女的事忘了,因而望著飛鵬,關切地問:“你打算怎樣?”
飛鵬神情凝重地說:“我想促成他們重拾舊姻緣。百年合好……”
媛媛正色說:“事體重大,非同兒戲,你要慎重三思才好。”
飛鵬莞爾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這件事我早想過了,你放心,絕不會遭遇任何一方,任何一人的非議!”
媛媛聽飛鵬的口氣,似乎極有把握.因而關切地問:“你現在打算怎樣?”
飛鵬毫不遲疑地說:“當然是先征求金師叔的同意.”
媛媛立即埋怨說:“那你為什麼要來這裏?”
飛鵬自然不願說是誤走誤撞來的,隻是以風趣的口吻,笑著說:“因為幹娘是你的,當然應該先和你商議!”
說著,伸臂將媛媛的嬌軀攬進懷裏,輕輕吻了一下媛媛的雲鬢。
媛媛嬌靨一紅,芳心甜甜的,但她卻偎著飛鵬正色說:“這件事我們最好先去和君妹妹商議商議。”
飛鵬不由迷惑地問:“為什麼?”
媛媛嬌靨一紅,撒嬌地說:“人家不願意你落個厚此薄彼嘛!”
飛鵬一聽,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同時,笑著說:“好好好,我們這就去找君妹妹!”
說話之間,攬著媛媛的纖腰,逕向室門走去,同時,深情地附在媛媛的耳畔,奉承地悄聲說:“其實你是大姊姊,凡事當然你優先!”
媛媛芳心一甜,一陣快慰電流直達腳尖她幾乎忍不住癱瘓在地上。
因為她聽到“優先”兩字,頓時聯想到將來花燭之夜,飛鵬必然也會在她的洞房裏渡過婍昵的第一夜!
但是,她卻嬌哼一聲,不自覺地忍笑嗔聲說:“哼,到了那時候就怕你……”
話一出口,突然驚覺不妙,以下的話,趕緊住口不說了。
飛鵬聽得有些莫明其妙,同時發現暖暖的嬌靨都紅了,正待問什麼,門外的侍女已將繡帝掀起來了。
媛媛為了掩護自己的窘態,急忙望著兩個侍女問:“那位金姑娘住哪間房?快頭前帶路”
侍女接聲應是,轉身向前走去。
飛鵬仍想著媛媛方才突如其來的那句話,正待發問,驀見頭前引導的侍女,折身一轉,就在廊壁花窗上一推呀然一聲,現出一扇單門。
兩人急步趨前一看,目光同時一亮。
隻見單門外,曲橋回轉,水光漣綺,濃霧籠罩著遠近峰巒,門外竟是湖麵。
再看侍大,早已走上曲橋,彎彎轉轉,逞向對麵一間燈光明亮的閣室走去,而媛媛住的一間,就在他們的身邊。
兩人看了這情形,頓時恍然大悟,不但在閣內可通各間,就是環繞閣外湖麵上的曲橋,也可通至每一個賓客房間,這座水閣建造得不但富麗堂皇,也極盡匠心之巧。
打量間,舉步走上曲橋,跟著侍女向對麵走去。
到達對室的外簷下,侍女同樣地在一處廊壁上,用手推出一個單扇小門來。
侍女一推開小門,立即轉身恭聲說:“裏麵即是那位金姑娘了。”
飛鵬和媛媛會意地含笑點點頭,逞自走人門內,轉首一著,果見一文外的盡頭,有間客室。
但是,深垂的繡簾外,並沒有靜立聽候使喚的侍女。
打量間,兩人已走至室門前。
飛鵬掀開繡簾一看,貼金朱門已經關閉,用手一推,裏麵已經閂上。
就在飛鵬用手推門的同時,裏麵錦被輕響,接著傳出宣君的驚異叱問:“誰?”
飛鵬一聽,知道宜君已睡,因而歉聲說:“君妹,是我!”
宜君想是為飛鵬的突然前來而感驚異是以,略微一頓,才以不安的岡吻,平靜地問:
“飛鵬哥你有事嗎。”
立在飛鵬身邊的媛媛一聽,立即望著飛鵬撇嘴笑了,似乎譏他平素必有夜闖深閨的紀錄。
飛鵬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隻得平心靜氣地說:“我有要緊的事和你商量!”
房內的宜君,立即委屈地說:“小妹已經睡了嘛!”
飛鵬不知宜君今夜對他為何如此深具戒心,不山懊惱地說:“不是我一人,還有你暖姊姊。”
媛媛立即接口說:“姊姊,我也來了。”
宜君一聽,沒有再說什麼,想是聽出飛鵬的口氣極不高興而不安,一陣“沙沙錦被聲響,接著是宜君前來的腳步聲。
隨著拉閂聲響,宜君尚委屈不安地解釋說:“人家真的睡了嘛!”
話聲甫落,呀然一聲,門開了,門內立即現出雲發稍亂,美貌如仙,鳳目有些惺鬆的君妹妹!
飛鵬心中的確有些不快,但看了君妹妹的嬌慵睡態,心中一陣愛憐,立即歉然笑了,正待說什麼,媛媛已伸臂將宜君攬進懷裏。
同樣,親熱而關懷地說:“妹妹,你身上為何不加件衣物?湖風大,當心著了涼,快進去吧!”
說話之間,攬著宜君道向床前走去。
宜君感激地笑一笑,搖著頭說:“小妹不冷L”
飛鵬見兩人情如姊妹,心中自是高興,是以他逕自坐在玉桌的繡墩上。
宜君加上一件灰絨披肩,又和媛媛走回來,兩人分別坐在飛鵬的兩邊,她望著飛鵬和媛媛,迷惑地問:“可是有了蘭姊姊她們的消息?”
飛鵬憂鬱地說:“看情形她們是有意借口不來了,至於為什麼,隻有等回到棲鳳宮才知道。”
宜君黯然一歎,說:“早在白河未遇上她們時,小妹就有預感,她們必定是不來了……”
飛鵬驚異地喚了一聲,不由迷惑地問:“為什麼?”
宜君皺眉遲疑,她當著媛媛,不便將那天獨自伴隨陸飛鵬前往少林的往事說出來,隻得含糊地說:“小妹隻是有這種預感。至於為什麼。我自己也說不出來。”
媛媛性急,立即爽快地說:“既然說不出原因來,我們就先談現在的事吧!”
宜君一聽,不由驚異地望著媛媛,迷惑地問:“君妹認得這隻玉杯嗎?”
宜君拿起林子一著,立即望著飛鵬,不答反問:“這隻玉林可是棲鳳師叔的!”
飛鵬不由驚異地問:“你知道?”
宜君搖搖頭,說:“小妹聽家父談過,並沒見過、…”
說此一頓,突然又望著飛鵬驚異地問:“怎的會在你身上?”
飛鵬笑一笑,即將去棲鳳妃子房中的經過,說了一遍。
宜君聽罷,不由優慮地說:“你們覺得這件事有成功的希望嗎?”
媛媛接口說:“所以我和飛鵬哥才來找你嘛。”
宜君歎口氣說:“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我爹對小妹已客觀地分析過,鄭師伯心裏明白,楊鳳師叔自己也清楚。”
飛鵬急忙關切地問:“你是說他們兩位老人家明明知道錯了,偏偏要它錯下去?”
宜君黯然說:“鑄成這件大錯的成因,鄭師伯的責任少而棲鳳師叔的責任多。”
說此一頓,舉目望著飛鵬和媛媛,肅容說:“現在我們是為了挽回兩位老人家失去的美好婚姻研討對策,而不是批評尊長們昔年的過失……”
飛鵬和媛媛俱都肅穆地連聲應是,同時說:“當然當然!”
宜君繼續說:“據家父對小妹說,在棲鳳師叔的少女時代,金杖神君展師伯在武林中,已經被譽為是宇內武功最高的一人了,那時候還沒人稱他老人家為金杖神君.“當時無以數計的青年男女,無不渴望拜在展師伯的門下,學他那身舉世無匹的驚人功夫。
“但是,展師伯行蹤飄忽,居無定所,使那些渴望拜他為師的青年男女,苦無覓處,當然,棲鳳師叔是其中一個。
“可是棲鳳師叔那時已是名噪江湖,技震群雄的俠女了,以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得到如此高的聲譽,自然是經過無以數計的廝殺和擊敗某些有名之士才獲得的,當然會因此而樹下了不少強敵。
“是以,棲鳳師叔在閱曆不足,自恃自負的情形下,被人誘進預布的圈套中而被俘,那些人懼都恨透棲鳳師叔,自然要先給與她盡量的羞辱然後再將她處死。
“事情偏偏如此巧,就在群賊準備汙辱棲鳳師叔時,展師伯恰巧路過該處,也許是聞訊趕去,在萬分緊急之際,將棲鳳師叔救出了賊窟。
“據說.當時群賊將棲鳳師叔捆縛在美人椅上,已剝去了所有衣物……”
宜君說至此處,香田不自覺地紅了,但是當她發現飛鵬和媛媛,俱都肅然靜聽時,她立即坦然地繼續說:“展師伯掌斃了所有在場的賊人後,迅即脫下自己的儒衫覆在棲鳳師叔的**上,井即找來被賊人剝下的衣裙,命棲鳳師叔穿上。
“當時棲鳳師叔隻知是位年約三十一二歲的飄逸文士救了她,尚不知救她的正是她渴望一見而希望學到他一身驚人武功的展大俠。
“據棲鳳師叔在偶然的機會下對象父說,她當時對救她的儒雅文士,有無法形容的感激,由於已與鄭師伯訂過婚姻,雖然不能終生服侍他,也要拜他為義兄,以便答謝救命之恩。
“但是,離開賊窟問明了展師伯的姓名後,棲鳳師叔突然改變了初衷,決定不再與鄭師伯結婚……”
媛媛不由關切地問:“為什麼呢?”
宜君繼續說:“棲鳳師叔的理由是,肌膚被親,不便再事他人。”
飛鵬關切地問:“鄭師叔可有什麼表示?”
宜君回答說:“當時鄭師伯正在海外行俠,待等返回中原,事情已過了兩月。”
媛媛似有所悟地說:“我幹爹返回中原後,必是沒有即時去找棲鳳師叔……”
話未說完,宜君已正色頷首說:“這就是鄭師伯的錯處和應負的責任,如果鄭師伯返回中原後,立即去找棲鳳師叔,也許就沒有今天的淒涼結局了。
“棲鳳師叔在家,深居簡出,也許正是等待鄭師伯,可是鄭師伯在中原依然行俠若素,但性格卻變得暴躁易怒!”
媛媛關心幹爹,不由插言問:“為什麼呢?”
宜君黯然說:“因為他聽到江湖上許多無聊之人的諷言譏語……”
飛鵬不解地問:“當時江湖上怎麼說?”
宜君嬌靨一紅,有些羞澀地說:“當然是添枝帶葉,說些無中生有的穢言穢!”
飛鵬不以為然地問:“鄭師叔會相信嗎?”
宜君黯然一歎說:“雖然不信,但對棲鳳師叔的突然取消婚約,不能不加懷疑,如果不是失去了玉潔之身.何必要解除婚事?加之自尊心的作祟,越發地不去見棲鳳師叔。
‘在這等情形下,棲鳳師叔自然也氣鄭師伯無情,於是,毅然出走,去找展師伯,井聲言,如果展師伯不能娶她,她便終生不嫁……”
媛媛突然似有所悟地說:“如此一說,我倒明白了……”
飛鵬不由迷惑地問:“你明白什麼?”
如此一同,媛媛麵現不安神色,反而不敢說了。
宜君心裏明白,必是有關批評棲鳳妃子的事,但礙於飛鵬之麵,不敢說出來,是以,急忙接口說:“姊姊不說小妹也知道!”
媛媛芳心一震,不由驚異地望著宜君,有些焦急地問:“真的?”
宜君立即解釋說:“這是家父客觀的判斷,棲鳳師叔也許是真的恨鄭師伯無情而斷然去找展師伯,也許是正要以此為借口……”
飛鵬劍眉一皺,立即不以為然地說:“怎麼會呢?棲鳳師叔的一隻漢王杯,不是也經年帶在身上嗎?顯然對鄭師叔仍然一往情深。”
宜君客觀地說:“將漢王杯帶在身上,乃是近幾年的事,也許是由於內心的痛悔,而深覺愧對鄭師伯!”
飛鵬心頭一震,不由焦急地問:“這件事鄭師叔可知”
宜君略微沉吟說:“如果父親不說,鄭師伯當然不知道!”
飛鵬一聽,放心不少,他自信金員外沒有將這些事告訴方朔奇丐的必要,不管如何、棲鳳妃子終歸是他的結拜師妹,因而,關切地問:“之後呢?”
宜君繼續說:“棲鳳師叔再曆江湖,展師伯早已在江湖上絕跡了,他去了何處,沒有任何人知道。據家父說,展師伯那時年齡,至少已近九十歲了,即使棲鳳師叔找到他,也不可能結為夫妻,何況展師伯還有一位仆仆風塵,踏遍宇內尋找他的師妹……”
媛媛心中一動,立即插言問:“聽說就是妹妹的尊師雲曇老師太?”
宜君點點頭,似是不願談恩師的事,是以繼續說:“棲鳳師叔尋訪了兩年,依然是毫無消息.在廟恨之餘,性情變得異常偏激.她不但恨展師伯,也恨盡天下所有的男人,尤其聽到鄭師伯悲忿之餘。投效丐幫,變成了蓬頭垢麵,遊戲風塵的年輕花子,更令她萬念俱灰!”
媛媛覺得奇怪,因而迷惑地問:“這些年難道他們兩位老人家從來會過麵?”
宜君正色說:“當然有,隻是兩人一碰麵便各自避開了,而且家父費盡心機為他們安排各種場合,但都失敗了。”
飛鵬接口說:“這次定能成功!”
媛媛和宜君,不由齊聲問:“你怎的如此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