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和很沉穩“我認為,這不是你,這也不應該是你。這就是我來到你身邊的意義,我告訴你,這條通向付先生的路,應該怎麼走,你必須聽從我。我說什麼,你就怎麼做。也許在一段很短的時間內,你覺得好像在受他人控製,但隻要進入更高的階級、達到某種程度之後,你就知道我所說的話了。那時,你就能夠不用依靠任何男人,成為一個完全獨立的、擁有自我的女性。別說金錢收入,就是他人的人生命運,你也可以隨意決定。我就是想看到這一點的實現,我希望世上有這樣的一個你存在,所以才來找你。我不想看到你徹底成為付先生的玩具,因為我知道你已經沒有選擇了。”
欣蒂抿了抿嘴,將自己的短劉海撥開,“如果我答應你,你打算讓我做什麼。”
“你得下定決心,什麼事情都能做。”
“你指什麼事情呢。”
“最惡之事,莫過於剝奪他人生命了。不過這不難,殺人所需要的,並非技巧,而是能夠親眼見證他人性命逝去的心。”
欣蒂聽到這句話,心中猛地一抽。
她想起了前夫,自己當時竟然會一直想要看著他死。她心裏很清楚,自己並不是別人所開脫的那樣——在現場時肯定被嚇傻了。當時欣蒂的意識非常清楚,就是要眼睜睜地看著前夫在自己麵前一點一點地滑入地獄,唯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得以解脫。
“很多殺人者,外表看上去都是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難得有凶神惡煞、虎背熊腰的。這與技巧亦或者身體的強壯都毫無關係,而更在於,能否接受在你麵前一個生命逝去。幾乎所有的人都做不到,這種莫名其妙的同類相憐之感,讓我們不但難以自相吃食,甚至會做出見義勇為等等非自然性的舉動。但是,我們之中有極少數人做得到,他們當然並不是不在乎或不尊重生命,他們隻是覺得,生命是自然萬物之一而已,沒有任何特別,大可不必為了某些動物的死亡而作出悲傷的樣子;人生而平等,萬物亦平等。蟲豸死時無人感傷,人類斃命又有什麼必要大哭小叫的呢。”
他轉過身,雙眼盯著欣蒂,雙唇慢慢張開:“你是獨一無二的。”
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我明白了。我隻怕自己一個人辦不好,反倒給你惹來麻煩。”
雷育堅笑了:“不會的。從今天起,我和你站在一起,我會照看好你,注視你的一舉一動。我不會讓你孤身一人。”
欣蒂的身體忽然放鬆了下來,也許,她一直期待的就是這句話吧。這段時間以來,自己不正是期待著上天能夠賜予一個讓她能夠有所發揮的機會嗎。而且,事情越是嚴重、越是可怕;那麼因為這件事情和聯係在一起的兩個人,關係也會越加穩固。
她看著雷育堅,這個男人更年輕、野心和魄力更大,更加讓人感到恐懼。也許他能夠做自己的守護神吧,願天保佑,但願如此。
“我答應你。”
直到這個時候,雷育堅的臉上才舒展開了令人愉快的輕鬆笑容。他打開門下車,走到另一邊,為欣蒂拉開車門:“跟我來,我要把你的第一個遊戲場介紹給你。”
“這裏嗎?”
“是的。議會隻負責落錘,決定都是在這棟建築中做出的。這裏是南洋各國角逐的一個重要地點,決定著成員國政策、亞同體的分配原則。也就是說,如果到了最後和最關鍵的時刻仍然不能達成某種和解或意向的話,這裏是一個用來解決緊急麻煩的地點。這家酒店就是為了視線各種陰謀詭計而設計的。”
“詭計?”
“你先跟我來。這次,我帶你所走的路線一定要牢牢記住,一步也不能差。這條路能夠讓你隨心所欲地在監控錄像上留下你想要的印跡,或者像煙霧一般穿行任何地方而不被記錄。”
欣蒂的心又開始砰砰跳了起來。上次她來金砂酒店時,隻是被這裏的富麗堂皇所震懾,沒想到裏麵還暗藏著那麼多玄機。
她在心中跨出了一大步,邁進了一個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