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兒,快起來練劍了.....。”
“爹,再讓我睡一會吧。大哥已經是成名劍俠,將來一定能繼承宗門,就讓我.....。”
“哎,你這臭小子!真不像我邵家的男兒,快給我起來!”
隨著“啪”的一聲巴掌輕響,他從夢中驚醒過來,重重的喘著粗氣。
“呼,又是一場夢.......。”
他坐起身來,伸手搓了搓臉,拂去了額頭上的汗滴。再次回憶起了曾經那噩夢般的經曆。
他叫邵陽,本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名門大派青陽劍宗宗主,人稱正天大劍邵無憂的次子。
宗門威名顯赫,其父更是武林實力榜排名第二的高手。所以養成了他生性懶散的性子,自小就向往閑雲野鶴般的生活,不喜練劍。著實讓邵無憂很是頭疼。
但其母陳氏因年盡四旬才生養了他,所以對他溺愛倍至,讓在江湖上呼風喚雨的邵無憂也隻能忘兒興歎。
好在長子邵鋒天資聰慧,二十三歲就能一劍成名,躋身武林實力榜前二十。這才讓邵無憂心覺宗門後繼有人,慢慢得也就由得他去。
邵無憂一生,最喜路見不平,行俠仗義。雖俠名遠播,但也被邪類之徒視為眼中之釘,肉中之刺。但礙於他實力強橫,宗門更是高手如雲,所以從無人敢於造次。
但就在邵陽剛滿十歲的一天。厄運終於降臨。
以岐阜教為首的十餘路邪派竟向青陽劍宗突施偷襲。
由於邪派人數眾多,又毫無征兆,其他正教門派毫不知情,無法援手。僅在一夜之間就將青陽劍宗土崩瓦解。滿門一千三百二十於口被殺的一個不留。
原本以邵無憂的實力,即使邪派人數眾多,本也不懼。但那岐阜教教主隻一碰麵,就放出一張金色靈符。
靈符一經放出,就化作一團巨大火球,將邵無憂瞬間化為灰燼。要不是邵鋒在危難之時舍身將邵陽護住,掩護他逃離。他也會在這場滅門浩劫之中被無情屠殺。
想到此處,邵陽的眼中已是陣陣寒光閃現。雙手更是緊攥成拳,不住得顫抖,關節處已呈慘白之色。
雖然當年他逃出生天,但那晚的景象卻永遠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他忘不了一個個熟悉的門人倒在血泊之中,忘不了母親的撕心裂肺的痛呼,忘不了大哥為了他,犧牲自己時絕望的怒吼,更忘不了那將父親燒成灰燼的巨大火球。
每每回憶起來,都會讓他心痛如絞。但滔天的仇恨也淬煉了他堅定地心。
於是之後的十年中,他每一天都在不停地練劍。
此事已經過去整整十二年之久。就在兩年前,也就是他二十歲的時候,終於將家傳劍法青陽劍訣練製大成。
僅憑一人一劍,就將岐阜教殺得片甲不留。但魁首岐阜教教主殷九卻早已下落不明。
從此以後,江湖中便多了一位令邪派聞風喪膽,獨來獨往的青陽劍俠。
“爹,娘,大哥。陽兒現在已經長大,等到血仇得報,總有一天,我定會重建青陽劍宗......。”邵陽定了定心神,喃自說道。
清晨,在平坦的官道之上。一匹老邁的黃膘馬懶懶得行進著。馬蹄踏在地上很有節奏的發出陣陣“咯噔、咯噔”之聲。
馬背之上斜坐著一名身穿淡藍色長袍的青年男子。他半眯著眼睛,表情竟與老黃馬一般充滿了慵懶之色。胸前衣衫大敞,腰後斜插著一把黑鞘長劍。
細看之下,此劍竟無劍格,也就是劍柄與劍身之間的護手。劍柄修長,兩手可互握。其上纏繞的不知名黑色獸皮隱隱透出絲絲血紅之色。
淡淡的血腥氣竟惹來幾隻蒼蠅繞著長劍不住盤旋。但奇怪的是,蒼蠅似乎對此劍十分畏懼,隻敢在遠處嗡鳴,卻不敢飛近駐足。
這時,青年長長得打了聲哈欠。左手在鼻子上揉了揉,右手在馬背上摘下一隻紅色酒葫蘆。
一仰脖子,猛灌了幾口烈酒之後。他剛毅筆挺的臉上才現出了一絲暢快之色。
“老黃,你就不能快點?這次要是在拜劍山莊能捉了那殷九,我就給你娶一房老母馬怎麼樣!哈哈哈.....。”
一陣暢笑之後,青年又將腦袋一歪,打起盹來。那老黃馬像是聽懂了他話中之意,重重的打了兩聲響鼻,速度雖然依然緩慢,但明顯比之前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