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你也要離開我了麼。”luffy瘦長的指,輕輕撫摸著草帽邊緣破敗的痕跡。
經年的風吹日曬雨淋,以及戰場時誤傷。它已經褪去了香克斯年輕時候的金黃。盡管luffy不願承認,它現在,真的是像他這幾年時光一樣的蒼白了。
偶爾在海上遇到舊識的海賊,他們看到他的小破船會並無惡意的玩笑,啊啊,真是的從來沒見過這麼落魄的海賊王呢。
Luffy為自己的與眾不同自豪的大笑。
盡管他們笑的更歡快的說,草帽混蛋,我們可沒有在誇你。
遣散那天,nami最後一次修補草帽。她低著頭一針一線慢慢的縫。間或偶爾偷吸一聲鼻子。
Luffy在旁邊安靜的坐著:“nami,謝謝你。”
“……”
“nami,你可以考慮去sanji的餐廳做老板娘哦,他的生意肯定好到爆,很需要你這樣的財務司。”
“不勞您費心!海賊王!”nami丟過去他的帽子,麵無表情的走開了。
Luffy抱著帽子點點頭,站起身來。
又漂到了一座島呐。
手臂伸長隨便抓了個陸地上的什麼東西,人便跟著彈了過去。
似乎有什麼被撞的很慘。
Luffy說:“抱歉。”
沒有回應。
拍完身上的某渣某屑,抬頭才看到,是呆掉了的franky和usopp。
“好久不見呐,minna。”luffy小心翼翼的縮著脖子招手。
小弄巷裏醫生伸出頭。畫廊門前寫生的店主抬了眼。餐廳老板依著門抖著手點煙。酒吧曬太陽的女主人微微笑。樂器行的骨頭捂了臉。
“我…路過。這是什麼島?”luffy笑僵著臉。
我不知道你們一直在這裏。
我不知道,原來我來過這裏。
我真的不知道,這裏是霜月島。
忘了在哪個島上,聽到學堂有童聲吟唱:未老莫還鄉,還鄉須斷腸。
白駒過隙,人世滄桑。
nami擱下畫筆起身:“進來看看吧。”我知道你一直喜歡畫。雖然你的作品天人共憤。
那些飛揚的笑臉,那些未經風霜雕磨的舊時光。
Luffy隔著玻璃撫摸著那副占據整一麵展牆的素描。那副黑與白鏤刻的定格。像極了褪色的回憶。
原來我那麼年輕過。
他們聚在sunny酒吧。沒有人說luffy你應該去教堂看看。
“還準備去哪裏?”他們問。
Luffy笑笑。他不知道該做點什麼,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nami,我的帽子保存在你這吧。它已經不能再陪我了。”
草帽在luffy緘默的注視中,像遲暮的老人,他舍不得看它歸了塵土,就給他一個去處,能知道它還在就好了。
“你還有什麼放不下?”
“我不知道了.”
“留下吧luffy。”這句話說出來,nami捂著臉失聲痛哭。
Luffy的大眼睛在幽幽的光線中閃爍,想說,早就沒什麼放不下,隻是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回去了.已經找不到走失的那個路口.想說是真的一開始就沒有一刻猶豫的認定,zoro在他心中的分量。
Luffy默默走著路,他覺得這天的月色很眼熟。能重疊某個夜裏他失魂落魄逃離時候的慘白。
這顏色的月下灰色的街巷。他在無數個夢裏一遍遍走過,一遍遍走過那天晚上的夢境。
“你好。”
“你好,我路過這島。”
“哦…你還是會迷路啊。:
Luffy笑笑。
“我準備去酒吧喝一杯。”
“哦。”
Zoro慢慢舉步,擦肩走過。他不是來找我的,他真的不是,特地來找我的。
Zoro回頭一眼,luffy還站在原地微仰著頭。草帽沒有在。他的頭發居然留了那麼長……拜托你回頭以下好嗎,隻要你回頭再看我一眼,我就什麼都不再奢求了,我就跟你走...
Zoro覺得自己已經卑微到塵埃裏了,可luffy沒有動。
再多等一秒,再一秒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