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一線,一望無際的蔚藍。

第一次出海,我本應該為這種無以言表的廣闊感到興奮,但我根本沒有狀態去欣賞這些。

暈船,暈的我四肢無力,頭昏眼花。

肚子裏的東西早已經吐得幹幹淨淨,想吃點東西,試了幾次,結果還沒咽下去就直接吐了出來。

我不暈車也不暈機,沒想到坐船反應會這麼大,對此我不光是我無奈,其他人也都表示非常無語。

更過分的是陳老七,本來我就難受的不行,這貨還非得讓我去甲板上吹海風,說是什麼刺激療法,這樣能讓我更快適應。

結果在船頭不停地前後左右的晃悠中,我吹了幾個小時的海風,適應沒適應我不知道,我隻知道自己連胃都快吐出來了,最後看我實在不行了,陳老七和黑鷹才把我抬回船艙,因為體力嚴重透支,晃晃悠悠中我竟然睡著了。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天黑,隻聽見艙外海風的呼嘯和海浪翻滾的聲音,然而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雖然船仍在不停地晃悠,但我發現自己竟沒那麼難受了,沒有了時刻想吐的衝動。

“陳老七的方法貌似真有用。”我看了下時間,九點了:“竟然睡了八個小時,看來之前的暈船的確把我折騰的筋疲力盡了。”

“去弄點吃的。”心裏想著,結果我剛想起身發現渾身無力,再加上船身突然猛地晃悠了一下,我直接從床上滾了下來。

“這他嗎的……”我扶著床慢慢站起,這時候陳老七剛好走了進來。

看到我狼狽的樣子,陳老七快步走過來扶我坐下,笑道:“怎麼樣,好點了沒?”

想起白天的痛苦經曆,我無力罵道:“就你那個餿主意,再不好點,老子非得吃了你。”

陳老七嗬嗬一笑:“這也沒辦法,誰知道你暈船都能暈成那副德行,要不這樣,等到了澳洲估計你也緩不過來,南太平洋的風浪要比這裏大的多,甚是十倍百倍不止,現在不盡快適應,到時候我怕你受不了,如果再遇到什麼突發情況,那就麻煩了。”

我知道陳老七是為我好,否則我也不會甘心受那種折磨了,我也不想在這上麵多糾結,轉移話題道:“還有多久到菲律賓?”

我們從大漣出海的是一艘老舊的漁船,船體不大,船長也是大漣本地人,那時我就知道我們不可能乘那艘船直接去澳洲。

一是遠洋航行如果遇到稍微大點的風浪那艘漁船根本扛不住,二是如果從大漣乘船去澳洲至少半個月,船上根本沒有貯備食物和水,而且這麼久的時間再去尋找二叔他們,可能也沒多少實際意義了。

果然,在船到了公海之後我們換了另一艘大很多的船,就是我們現在這條,船長是菲律賓人,而我們現在的目的地就是菲律賓。

菲兒說,我們先乘船前往菲律賓呂宋島,然後驅車趕往首都馬尼拉,然後坐航班直飛墨爾本,最後從墨爾本港乘船出發南太平洋。

路程比較繁瑣,但我知道這應該是菲兒她們公司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其實以我們這種情況來說,能做到這點已經相當恐怖了,也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菲兒她們公司的確不簡單。

陳老七看了下時間,道:“現在是九點,再有六七個小時吧,淩晨四點左右能到呂宋島。”

我點點頭,心說越快越好,然後問道:“我看你跟菲兒好像之前就認識,她們這個公司到底是什麼公司,她們老板到底是什麼人?”

我對此倒不是好奇,隻是因為二叔的關係我想多了解一些,我不知道她們是不是真的想去找二叔還是其他什麼,雖然我沒有選擇,但我不想被人當槍使了還不知道。

陳老七想了下道:“我之前並不認識菲兒小姐,隻是聽她老板提起過,這次我來澳洲,也是她老板給我打的電話,不過這個菲兒也不簡單,比之夏青衣小姐應該也不會差太多。”

“恩?”我沒明白陳老七的意思。

其實在我看來,客觀來說,除了武力相當之外,我反而覺得菲兒在其他方麵都要勝過夏青衣,不知道陳老七為什麼會這麼說,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做這樣的比較。

不過我能隱約感覺到陳老七和夏青衣的彼此防備,他們的關係也顯然不一般,但兩個都是我的朋友,我也不方便在一個人麵前提另一個人,而且這也不是我現在關心的,於是問道:“菲兒的老板是什麼樣的人?”

陳老七停頓了一會兒,開口道:“那是一個有經曆有智慧有實力的人,如果魄力再強一些,我覺得應該不會比你二叔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