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猶不及墨安論符 別來無恙翡翠遊山2(2 / 2)

秦悅看了眼惶惶跪著的青淞,些許的慍怒之意顯現了出來,“你動這個陣法作甚?”

“弟子偶經此處,見這兒有一個陣法,一時心癢,便演算了一番。奈何陣法精深,弟子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想著帶一部分陣法回去慢慢推演……”青淞被她說得一激靈,連忙把前因後果道了出來。

見秦悅抿著唇不說話,青淞又膽戰心驚地說:“弟子不知此陣原為宸音師叔所有,還當這是無主之物……請,請師叔責罰……”

他說要責罰,秦悅便果真責罰起來,“就罰你去搖光峰暗室麵壁思過。”

青淞麵色一白。他現在已是築基後期,還剩下最後幾十年的壽元,時間一日比一日金貴,若待在暗室裏頭麵壁思過,豈不是耽誤了修煉的光陰?而且,秦悅也沒有說麵壁思過多少年,說不定一直要麵壁到他坐化為止……

青淞的心中頓時升起了一陣恐慌。但他不敢對秦悅提出異議,他知道麵前這位是化神期的前輩,靈魂深處的怯懦不由自主地展現了出來,他不敢多說一句,唯恐惹了秦悅不快。

但青淞也沒有立馬轉身走去搖光峰領罰,而是默不作聲地待在原地。他曾聽說這位師叔的性子溫和慈悲,他還抱有幾分秦悅回心轉意的希望。

秦悅一直低頭看著陣法,哀愁地歎了口氣,認命般地一步步算了過去。翡翠從她懷裏跳了出來,它受了秦悅感染,神色也變得十分鬱悶,似乎知道青淞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惡狠狠地朝著這個男修齜了齜牙。

沉雪獸族本性並不殘暴,張牙舞爪起來也不怎麼凶惡,但青淞看了還是不禁一抖,心道:“宸音師叔的靈獸……莫非是在趕我走?”

一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五六個時辰過後,秦悅才從陣法裏麵抽出靈力和神識。

她已經把每一步都推演過去了,整個陣法的構造算是大體明白了。就是演算得太入迷了,都沒注意到時間的變化。

夜已深了,山中寂靜得隻聞風拂樹葉的“沙沙”輕響,翡翠卷成一團坐在她腳邊,秦悅把這團白毛抱了起來,轉身,青淞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更深露重,青淞的頭發都被露水打濕了。站在微涼的夜風中一動不動,宛如一尊雕像。

秦悅算完了陣法,心情比之前好了不少,溫和問道:“你站在這兒作甚?”

她已經把自己之前罰人家麵壁思過的事給忘了。

青淞聞言,心中很是絕望,訥訥道:“弟子,弟子這就去搖光峰。”

秦悅聽了還覺得奇怪,墨安師兄的嫡傳弟子,當屬掌門一脈,應當就住在玉衡峰才是,跑去搖光峰幹什麼?

幸而青淞在快走出秦悅的視野的時候,鬼使神差地轉過身來,鼓起勇氣問了一句:“不知師叔罰我思過多少年?”

秦悅這才想起她先前說了什麼——她責罰青淞去搖光峰暗室麵壁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