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關大姑姑的事情,她們兩個弱女子帶著孩子也不容易,哪還有餘力顧得上我?”
蘇正想起這些年確實很久都沒能與家鄉取得聯係了,悲從中來,低聲道:“確實不能怪幾個孩子,過去受的苦就算過去了,現在我回來了,定會好好護著你們,走,都去看看陛下新賜予我的侯府,那氣派比丞相府還大!”
蘇正是商賈出身,文化並不高,但心眼卻不少,商人的精明再加上天生的錚錚傲骨,簡直就是難得的將帥之才。
“毅勇侯請留步!留步!”
宋書城端足了架子才從書房裏緩緩走出來:“侯爺何必這麼急著走呢,當日你們蘇家於我有恩,如今好不容易能見到了侯爺,還請留下來用一頓飯,讓我盡盡地主之誼,聊以表達謝意。”
“謝意?不必了,既然宛兒已死,我蘇家與你再也無任何瓜葛,就此別過。”
蘇正見不得他那幅嘴臉,當年他就不看好這個落魄小子,無奈宛兒看上了,他作為叔叔也不好指手畫腳,沒想到啊,,這小子竟然如此狠心,生生讓宛兒冤死了。
蘇正的無禮在他的意料之中,宋書城不慌不忙道:“侯爺怎麼能這樣說?宛兒有錯在先,我縱然行為過激,也在情理之中,更何況,萱兒是我宋家的人,又是你的親侄女,宋蘇兩家這輩子是斷不開聯係了。”
蘇正皺眉,看著宋凝萱病弱蒼白的臉,輕聲道:“阿萱,你可願雖舅祖父回侯府?舅祖父一定會好好護你的,一定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胡鬧!我宋家的女兒怎麼可能去侯府?”
“你給我閉嘴!她是你的女兒也是我的侄女,我偏要接她青崖侯府,誰趕攔著?”
蘇正動了真怒了,連表麵上的功夫也懶得維持,此刻他聖眷正濃,未嚐不能與宋書城一較高下。
“你……”
沒想到蘇正竟然來硬的,宋書城一時也沒了辦法,陛下近日來本就對他疑慮頗深,若再為了一個女兒鬧的沸沸揚揚,豈不是正好讓有心之人抓住了把柄?
“姐姐,你這是幹什麼?看你把爹爹氣的,他也真是為你好啊。你終究是姓宋的,將來議親事也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侯爺的府邸固然比丞相府好上許多,但你終究隻是個表小姐,哪裏會有好人家上門求娶?”
這番話卻讓蘇正聽在心裏很不是滋味,別人的看法不是他能夠改變的,阿萱也已經是大姑娘了,他也不能毫不顧忌就毀了她的終身幸福。
“好人家?妹妹說笑了,你認為經過白彥的事情我還嫁的出去嗎?哪位好人家的公子敢娶我?”
她本是不在意這件事情的,但就是見不得宋凝香作威作福的模樣,不是沒一個女人都跟她一樣,把身邊的那人當成炫耀的資本。
“白彥?怎麼回事?”
蘇正望著若冰,臉色更難看。
此時有了蘇正做倚靠,蘇若冰自然什麼都不怕了,一改往日溫吞隱忍的模樣,難得的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
“爹,外麵的坊間都傳遍了,阿萱的訂婚宴上,那準新郎白彥當眾對宋凝香立誓,非卿不娶,後來晉王穆天辰也來了,說是求娶阿萱為晉王妃,當下就把人給帶走了,這也是我們來了之後才知道的。”
蘇正氣的立刻就拔出了身側的配筋,破口大罵道:“好你個宋家,好你個宋書城!敢這麼折辱我侄女,你枉為人父!”
宋書城一見他竟然拔出了劍,嚇的後退了幾步,慌張道:“侯爺,冷靜一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白彥這孩子另有所愛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再說了,我的香兒這麼優秀,恐怕全京城的男人沒有一個不對她存有心思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
說起宋凝香,他的語氣有一種莫名的驕傲,停在蘇正的心頭卻更是添了一把柴。
“宋凝香是個什麼貨色?不過庶女出身,豈能和我們阿萱相比?全京城的男人都對她有想法?那就讓她一個一個的嫁好了,我們阿萱才不稀罕!那些庸才怎麼配得上我們阿萱!”
宋凝香一聽,立刻就淚眼婆娑的癱倒在宋書城懷裏,自從母親成為了夫人,她擺脫了庶女的身份成為了嫡女就沒人再敢說過什麼。其實她心裏清楚,別人心裏也清楚,隻是有宋書城寵著,別人也不敢說什麼。
如今突然冒出來一個毅勇侯,一心護著宋凝萱,自然什麼話都說的出來。這每一字,每一句都戳到了她的痛處,揭開了原本幸福快樂下的醜陋和不堪。
“侯爺!你夠了!香兒再怎麼說也是萱兒的妹妹,你怎麼忍心如此?”
“哼,阿萱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女兒,你怎麼能逼她至此?你看看萱兒,你心裏真的有將她當成自己的女兒嗎?在你心裏恐怕隻有那個賤婢才是你的親生女兒吧。”
既然撕破了臉,蘇正便索性說開了,多年從商,嘴皮子的功夫還利索的很,對罵也從不吃半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