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約莫三十歲上下,溫婉嫻淑,一身翠綠移裙,身材苗條、眼神如水,給人一種成熟美麗的感覺。此人正是葉塹之妻,葉鸞的生母謝蒼簾了,而她身邊的小男孩便是葉鸞的弟弟葉鵬,字傾塘,今年隻有五歲。
見到謝蒼簾,葉鸞便歡快地跑向她,還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謝蒼簾抱起她,輕聲嗬斥道:“你怎麼這麼皮?出去也不和娘說一下。”
葉鸞在她懷裏“咯咯”地笑個不停,然後道:“我若和娘說了,娘還會讓我出去嗎?”
“你這孩子……”謝蒼簾笑罵了她一句,抬眼看到下人正在幫葉塹卸盔甲,便放下葉鸞,上前叫退下人。
謝蒼簾邊幫葉塹卸甲,邊問道:“最近幾天你都沒好好休息了,怎麼突然變的這麼賣力訓練士兵?”
葉塹看了妻子一眼,低聲道:“關內主公送來信箋,說秦國降將李述已經攻克長安了,馬衝帶著殘餘兵力退出了劍門關,已經回到西涼州去了。”
謝蒼簾笑道:“莫不是看到他們都建立了無數戰功,你也奈不住了?”
似乎被說中了心事,葉塹低頭看著自己美麗的妻子,卻隻道:“是有那麼一點,不過主公既然這麼安排,自然有他的用意,我們也沒什麼好猜忌的。如今匈奴連連犯邊,主公又在逐鹿中原,我做的便是把那匈奴賊寇拒於遼東之外。”
“吃飯吧。”邪完了盔甲,謝蒼簾隻是輕輕一笑,然後便催促他用膳。
遼東的冬天,來的總是比其他地方早很多,即便如今還隻是十月分,但此時的襄平,卻已經是寒氣迫人。
晚飯過後,葉鸞便被奶娘領著去房間了,走到回廊時,外麵已經下起了小雪。那一點一點的,就如同白色的羽毛,飄零在院子裏,然後一寸寸的堆積在地上。
“奶娘,你看,下雪了。”葉鸞指了指外麵,脆聲道。
刺骨的寒風從上空吹來,奶娘王氏不禁打了個寒顫,連忙催促道:“好了,又不是沒見過雪,快點回屋吧。”
那葉鸞卻似乎對那雪很感興趣,歪頭看向王奶娘,問道:“奶娘,你說那些雪,是什麼變的啊?怎麼就這麼潔白,這麼漂亮呢?”
王奶娘蹲下來,捏著葉鸞的小臉,笑道:“這雪啊,是老天爺在吃飯,嘴巴裏漏出來的,就像我們的小傾城一樣。”
“我才不會呢。”葉鸞嬌笑道,然後便伸出小手拍打著奶娘的胸口。
王奶娘也是被葉鸞逗樂了,然後抱起她,道:“好了好了,趕快進屋吧,再不然就要著涼了。”
說著便轉身望葉鸞的閨房而去,隻是卻在回廊的轉角碰到了葉鵬。那葉鵬就一個人坐在長木椅上,怔怔地看著外麵的雪夜,周圍也每個伺候的下人。
王奶娘不禁上前問道:“少爺,這大冷天的,你不在房裏呆著,跑出來做什麼?”
葉鵬轉過頭來,看到王氏,還有她懷裏的葉鸞,也是咧嘴一笑,道:“我出來看雪啊。”
盡管他的臉上還充滿了稚氣,但是在寒冷的雪夜裏,飛雪飄在他的眉毛上,卻顯現出了一股英氣。
王奶娘搖搖頭,道:“你們兩姐弟怎麼都是這個樣子呢?這雪有什麼好看的,怪冷的。”說到這裏,她不禁又打了個寒顫。
葉鵬看著她的樣子,隻覺得好笑,隨即跑開了,然後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王奶娘愣了愣神,但沒有說話,隻是微微一歎,然後便抱著葉鸞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