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洞賓整理了一下衣衫,準備回宴席,無意間摸了一下頭,立刻皺起眉,他想起,自己的九華仙巾在牡丹那裏,這個破綻可漏不得,他略一思索,從地上撿起個桃樹葉吹了口氣,刹時,桃樹葉不見了,他的手裏又是一方九華仙巾。他戴好仙巾,整整衣冠,隨即走出桃林。
此時的翠煙閣大廳,歌管悠揚,歡聲陣陣,眾仙推杯換盞為王母娘娘祝壽,頌揚之聲不絕於耳,王母娘娘的心境頗佳,筵席上氣氛也越來越熱烈。
“王母誕辰,普天同慶,小神祝王母萬壽無疆。”東方朔舉起酒盞口中振振有詞。
王母娘娘笑著說:“東方朔,你的嘴巴倒是怪甜的,隻是記著不要再到瑤池來偷桃就好了。”
東方朔樂得哄王母娘娘高興,道:“小神就這麼點長處,王母您一再誇獎,我真是受之有愧。”
“怎麼,你說我是在誇獎你?”王母娘娘開懷大笑。
東方朔說:“小神以為是這樣。”
“哈……”王母娘娘笑著向眾仙說:“他說我是誇獎他,哈……”
眾仙亦皆哈哈大笑。
王母娘娘環視眾仙,忽然象發現了什麼。
“哎,呂洞賓呢?”她掃視著大廳說,“這麼熱鬧的場合,呂洞賓到哪兒去了?”
不早不晚,偏在這時候提到呂洞賓,鐵拐李等眾仙皆是一愣。
張果老忙說:“呂洞賓……方才,他方才到外麵去了。”
“到外麵去了?噢,我怎麼好像一直沒看見他?”王母娘娘疑惑地審視大廳,目光落到鐵拐李的身上。
“王母,瞧您說的,”鐵拐李連忙支吾道,“呂洞賓他方才還在這兒呢。您要找他,我替您看看去。”
“那倒不必,等他來了再說吧。”王母娘娘搖搖頭,回頭又叫了聲:“牡丹。”
董雙成一愣,說:“牡丹出去了。”
王母娘娘顯然有點掃興,向董雙成說:“呂洞賓曾經救了牡丹一命,我本想借這個機會叫牡丹謝謝他,她怎麼也出去了?”
董雙成說:“王母,您還惦著這事哪,說不定她馬上就回來了。”
王母娘娘問的兩個人,個個都問在要害上,鐵拐李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幸好麻姑又打了個岔:“王母,今天是你的生日,小神準備了一點禮物請你務必收下。”
“有禮物?”王母娘娘笑笑,“你可不要說是送酒給我,我今年這新酒還沒人能比得了呢。”
“您這酒當然是沒比的,不過,我這份禮物也不一般,您看看就知道了。”麻姑說著向空中一伸手,但見一個巨大的壽桃飛到大廳上首的空中,惟妙惟肖閃著光芒。
“好!”眾仙拍手叫好,尤其是東方朔,洪亮的嗓門格外引人注意。
這一來完全轉移了王母娘娘的注意力,她微微點頭說:“是不錯,還有一股香味呢。”
鐵拐李等人一顆懸著許多心總算暫時平穩下來。
張果老小聲對藍采和說:“真是好險!”
藍采和小聲道:“喂,呂洞賓這麼久沒回來,你說會不會是牡丹不肯答應?要是牡丹不答應,我們的一番功夫就白費了。”
張果老說:“說什麼呢,我想一定會答應,不然呂洞賓就不會去這麼久了。”
藍采和點點頭,忽然壓低聲音對張果老說:“哎,到底勝算如何,我們來賭一把怎麼樣?”
“賭?”張果老搖頭,“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我可沒那個雅興。”
藍采和說:“你看你,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其實比我還急,現在光急有什麼用?凡事預則立,咱們得做準備,萬一不成,我們好另想對策。”
他二人隻顧自己說話,哪曉得東方朔在一旁早看明白了,但見他微微冷笑著站起來,走到二人麵前說:“二位,王母娘娘方才說了,今天最好的賀禮是為這瑤池的新酒命名,您二位都是酒仙,是不是早已成竹在胸了?”
“成竹在胸?”張果老一愣,舉杯向東方朔說:“東方兄,這我可比不上你,來,難得一聚,我敬你。”
“別打岔,”東方朔冷笑一聲說,“如果不是胸有成竹,你們一定是心不在焉,沒把王母娘娘這事放在心上。”
“哎,話可不能亂說啊,”張果老說,“其實啊,我看現在在座每個人都已經想好了,隻不過是誰也不願先說出口而已。”
東方朔說:“這麼說,你也想好了,那就請你先說說看。”
張果老笑著說:“隻有我是例外,我隻知道這酒好喝,至於取名那可就外行了。”
藍采和對東方朔說:“喂,東方朔,你不是有預知術麼,怎麼就不算算今天究竟誰會中標?對了,幹脆你就算算最終這酒的名字到底是什麼,我們也就不用這麼挖空心思地費腦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