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卿武山二百裏內的一處樹林中,一名皂衣劍客手持長劍小心的看著四周,一臉戒備的神色,身上的衣衫有些殘破還掛著一絲血跡,隻是看不出是他的血還是某些野獸的。而就在他身後的一顆樹上,一枝枯黃的樹枝忽然動了一下,樹枝的枝頭看似像斷枝空洞處忽然露出兩個小圓球,赫然是一對蛇眼,隻見那對眼睛盯著皂衣劍客看了片刻之後,整枝樹枝全都活動了起來,這才發現原來整根樹枝都是這隻蛇的偽裝。
枯枝蛇慢慢用尾部勾住大樹上的枝幹,而身軀慢慢得向皂衣劍客挪了過來,就在它離皂衣劍客隻有丈許距離的時候,其尾部一發力,居然向一支毒箭一般朝皂衣劍客的頸部射去。皂衣劍客聽見身後有些聲響,回頭一看,蛇頭已張著大嘴離自己隻有幾寸之遙,臉色大變,驚恐之下卻也無計可施。就在枯枝蛇快要得手之時,異變突生,一道青光一閃,直接將蛇頭擊飛並釘在旁邊的一棵鬆樹之上,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隻青色的短箭,被釘在樹的蛇顯然還沒死,張著嘴一頓亂晃,蛇芯亂吐凶相大露。
驚魂未定的皂衣劍客看著被釘在鬆樹的枯枝蛇還在不停扭動,一陣後怕之下趕緊一劍斬出,隻見蛇頭瞬間被斬斷離體掉落在地上,還不放心的皂衣劍客又持劍補了幾劍,直到確認蛇已經死透了之後才回身向短箭射來的方向一抱拳,說道:“多謝秦兄弟救命之恩,等出了此山胡某必有重謝。”
原來這幾日畢青一行人加快了腳步,終於今日到達了妖虎出沒的位置,卻沒有找到妖虎,無奈之下,隻好分派了幾人在附近尋找妖虎留下的痕跡,好讓封先生施法定位。這個胡姓劍客就是負責搜尋任務的一人,身為畫劍門的二品持劍,實力倒也不弱,隻是這處樹林有些怪異,一個不小心就迷失了方向,也就出現了剛剛的一幕。
“不用客氣,我也是為找你順手為之,其他幾位搜尋之人都已回到營地,就剩你一個人都離開了二個時辰還沒有一點消息,我順著你的留下的走道痕跡這才找到你,怎麼樣,是否有收獲?”來人正是畢青,一邊提著把短弓四處張望一邊說道。
“確實有些收獲,你看此物。”皂衣劍客從衣內掏出一根細長的綠色短毛遞了出來。
畢青本來並沒有多少指望,結果一聽此言,驚喜之下趕緊拔出了還死死插在樹上的短箭,收在箭筒之內,又轉身將皂衣劍客遞來的長毛接了過來,仔細查看了起來。
這根毛有差不多寸許長短,毛發根底為黑色,中端和尖端為墨綠色,色澤妖豔異常,柔軟而且有一定的彈性。根據畢青的經驗,確實有可能是那隻妖虎所留,這麼說妖虎確實可能就在這一帶出沒。想到此處的畢青神色一動,將毛發又遞回給皂衣劍客,說道:“可能就是此物,此地剛有血腥,不宜久留,我們走。”
皂衣劍客一聽,臉色一喜,將墨色短毛細心揣好,趕緊跟著畢青離開了這個地方。
就在兩人離開了片刻之後,一朵三四尺大的黑霧飄到死蛇身上,化成一隻隻蚊蟲密密麻麻的趴在死蛇的身上,片刻功夫,一條丈許長的枯枝蛇就隻剩下一個空殼,其身上的血肉居然全部消失不見。吸食完血肉後的蚊蟲又彙聚在一起,又化成一朵黑霧飄走了。
一個時辰之後,畢青和之前的皂衣劍客來到一個小山坡附近,從山坡的附近竄出一人,一看是畢青等人,連忙抱拳道:“原來秦兄弟回來了,封先生正在山上等你。”
“好的,我這就過去。”畢青回應了下,連忙帶上皂衣劍客往山上趕去。
上山的一路上也遇到幾個持劍之人,隻是這些人遇到畢青之後都沒有幾日前的那種輕蔑之色,都是一副恭敬模樣。經過這幾日的接觸,雖然畢青正麵比鬥確實不如他們隊伍中的任何一人,但在這卿武山之中,卻是他們之中生存能力最強之人。卿武山之中的險惡遠超其想象,毒蟲,野獸,劇毒的花草防不勝防,就這一路,他們之中大部分人都被他救下過性命。大家都並非無情之輩,態度的改變倒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畢青倒也發現這些人態度的改變,隻是沒有太多的表示,依舊以兄弟相稱。至於救下之人的許諾,他倒也沒有指望什麼,畢竟隻是份內之事,而且按他自己的計劃,等封先生抓住妖虎,拿到丹藥和銀兩之後他就準備找個借口離開此地。雖然封先生等人一再透露想招畢青入畫劍門的意思,可畢青還真沒有這個想法,畢竟畫劍門是個是非之地,先不說這種大門派內的勾心鬥角,萬一被有心人發現了自己身份,還不是自找麻煩。他還是比較傾向於用這些年攢下的銀兩找個偏僻之地開個小店再熬個兩年,等真正風平浪靜之後再另謀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