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畢青就來到剛剛來過的貴賓間的門前,心情頗為忐忑。
他身前的侍從輕輕敲了敲門前的醒鈴,輕聲說道:“各位貴人,你們要找的人來了。”
“讓他進來吧。”很快房間那邊有了反應。
一聽此話,侍從側身一讓,對畢青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畢青倒也沒準備客氣,隻是趕緊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收收了身上有些破爛的衣衫,深深吸了兩口氣,閉了閉眼,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氣息,就一步邁入了貴賓間。
貴賓間內,畢青終於見到了幾人的真容,正位左側坐著位中年男子,黑發隨意披肩,麵容白皙清致,眼簾微垂正在用細長的手指分著茶,顯得極為大氣從容。但從手指上看來並不像習武人手那麼粗厚繭實,應該就是張掌櫃所說的三瘋散人封先生。正位坐著的是一個二十左右的少年,長發立束,錦衣玉腰,腰間別著一塊青玉,青玉上隱隱約約的刻著一個李字,從畢青一進來就一直嘴角微翹的歪著頭看著他,赫然正是畫劍門少主李嵐風。不過最讓畢青心悸的卻是一直靠著正位右座的那個中年男子,此人束發高冠,銀衣蔽身,雙手拂椅,手指卻一種奇怪的節奏慢慢的彈動。雖然那人從始至終一直閉著雙眼,但畢青卻有一種被人從頭看到腳被看穿的錯覺,看這架勢,此人應該就是畫劍門僅次門主的嚴堂主。
就在畢青在這幾人跟前站了片刻略顯尷尬之時,封先生眼簾一抬,對著畢青微微一笑,說道:“秦先生是吧?坐吧。”
畢青一聽,本打算坐下的身子立刻彈了起來,趕緊回到:“先生兩字不敢當,小人卻是姓秦。”
中位的李少主一看對麵那人如此慌亂,笑意更濃,不再去看畢青,而是把玩起麵前的茶器。
封先生一聽,眉頭微微一皺,淡笑道:“不用拘謹,先坐吧,看來張掌櫃把我們的身份說與你聽了,這樣吧,我就隨張掌櫃的叫法,叫你秦兄弟吧。”
畢青尷尬一笑,俯身坐下,回道:“先生客氣,不知先生找小人何事,小人隻是一些皮肉之傷,不敢勞煩先生的。”
“算不上勞煩,封某隻是有些好奇,不知秦兄弟是否方便將傷口給封某看看,封某雖說不是什麼名門醫師,但當年雲遊之時也隨幾位名師學過一些皮毛,雖說不能包治百病,也算略懂一二。”
畢青一聽封先生想看自己的傷口,微微一怔,但隨即釋然,以對方的身份想對付自己卻也易如反掌,沒必要花這些功夫,自己的傷倒是越來越麻煩,也許給對方看看會有什麼意外之喜,甚至可以省下自己尋藥之功。
“那就麻煩先生了。”想通一切的畢青慢慢解開了自己腰前的布條,慢慢露出了自己的傷口,一日不見,傷口越來越潰爛開來,傷口處的腐肉已經全部變成了青色,甚至腐肉邊上的肌肉也開始泛著綠光還伴著一股惡臭。
正在把玩茶具的李嵐風被突如其來的惡臭吃了一驚,趕緊從胸衣內摸出一隻白帕捂住鼻口,一副厭惡的神態。右坐的嚴曲顯然也感應到了這股氣味,睜開了雙眼,眉頭一皺,看向畢青的傷口,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倒是封先生仿佛沒有聞到惡臭的樣子,反而起身走到畢青的身邊,左右觀察了起來。看了片刻後,從腰帶內取出了一樣東西。
畢青定睛一看,封先生拿出的是一個數尺長的錦盒,這個錦盒精致無比,上麵雕龍畫鳳,一看就知是名貴之物,尋常人家難得一見,不過奇怪的是錦盒上海貼著一張泛黃符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