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悅眨了眨輕如蟬翼的睫毛,嚶嚀一聲,才悠悠轉醒。
她嚐試著活動手腳,卻仍是全身乏力,動彈不得,看來這藥效還沒過。
她半眯著眼,警惕地環顧四周,無盡地血色霧氣繚繞,陣陣腥風聞之令人欲嘔,猩紅的血水,彙聚成河,遍地的殘破肢體,內髒,手腳,頭顱,到處都是……
君悅微蹙眉,強忍著胃中湧上喉嚨的酸水,冷靜思索著,看來這小鎮上的瘟疫多半與彤娘有關,可是她究竟想做什麼?還有那個紅衣男子是誰,竟然能讓彤娘如此謙卑。
見他們還未曾注意到她這邊,君悅細細地端詳著那紅衣男子的模樣。
那男子半倚在一棵還未被血玷汙的樹上,身著一襲紅衣,上麵用黑色的細線勾勒出曼珠沙華,顯得唯美而嗜血,三千青絲隨意的用玉冠束起,顯得隨意而自然,紫色的眸子微微闔著,邪魅至極,膚若凝脂,麵貌十分俊朗。
君悅在心中暗自腹誹道,妖孽!我原以為師父是全天下最好看的男子,可這男子的容顏簡直與師父有過之而不及。隻是一個清冷,一個妖魅。
她又捂著心口,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她那顆熾熱的心在微微悸動,這男子給她的感覺好生熟悉,仿若他們是相識千年的戀人般。怎麼可能?我們明明是初見,怎麼會有一隔永年的的想法。就如她初識師父般,當初也有如此念頭在她心中揮之不去,不過更多的是讓她遠離月上抉離。
此時君悅一頭霧水,索性不再去細想,凡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又整頓好心情,豎起耳朵偷聽著他們的談話。沒準他們的交流中會有什麼線索!
彤娘身著一襲黑衣,在一紅衣男子麵前卑躬屈膝,麵無表情地作揖,開口道,“主人,屬下已將這小姑娘帶來,也請主人兌現諾言,對我相公施手相救,屬下將感激不盡!”
“哼!”赤漓冷哼一聲,拂袖,負手而立,“本尊像是這種背信棄義之人嗎?不過你似乎遺漏了什麼,本尊可是聞到了一隻不怕死的小老鼠闖了進來!”他的目光又在一旁的草叢中定格了幾秒,森然一笑,又將視線移開了。
彤娘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心中頓時了然,她雙手結印,小心翼翼地向草叢的方向探去。
赤漓也無興致與彤娘交談,隨即傲然屹立,縱身躍下,不再施舍一個眼神給她,款款朝君悅躺著的方向走去。
“原來他便是魔界之主,仿佛叫赤漓,赤漓赤漓……”君悅喃喃自語著,又將魔君的名字默念兩遍,一臉狐疑,“這名字我好像在哪聽過……”
不等她細想,她便見一人影向她襲來,立即佯裝昏迷未醒。
她聽著越來越重的腳步聲,她的心也隨之“撲通撲通”的跳,忐忑萬分,唯恐被赤漓發現破綻。
赤漓在君悅身旁駐足,眸中燃著一團名為渴求的火焰,他靜靜地打量著君悅的睡顏,目光劃過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指尖不經意掃過她如白瓷玉般流光溢彩的臉龐,最後他的視線停留在她那紅潤而又極致誘惑的蜜唇。
赤漓似受了蠱惑般唇瓣不自覺地往君悅的蜜唇襲去,神情中寫滿了霸道的占有與不清不楚的情愫。
感受到鼻尖的涼意,還有不停噴灑在她臉上的溫熱氣息,君悅大吃一驚,她強忍著驚呼,暗示著自己,不能出聲,不能出聲,否則將功虧一簣!
但她背後冷汗卻不停地冒出,師父,快來呀!悅兒要堅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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