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花花腳下滯了一下。心中喃喃規矩,齊王府的規矩,心裏莫名有點堵。
從尤彩兒的小院出來,年花花小心翼翼地朝廢院靠近。她記得洞房花燭那夜迅速出現的佝僂身影,那個該是個妖,隻是這妖之前沒在王府見過。蛇妖手下確有些能手,那妖分明實力不弱,而恰恰這段時間以來蛇妖似乎過於虛弱了,蛇妖若是為了安全考慮,一定是離不了那妖的。
如果是蛇妖捉了諸葛景鋒,莫非是為了他極陽的屬性,想要增長自己的修為?年花花想來想去也隻有此種答案,可是轉念一想那蛇妖分明喜陰,難道不會覺得諸葛景鋒的體質真好與她的修為想衝嗎?便是修道界中有些陰邪的采補法子,也該跟那狐妖一般找書生這樣體質的才對吧?再說,那蛇妖縱有萬般不是,看起來對齊王倒是真情實意,捉這麼個男人回去有何用處?
年花花反複思考,忽聽得前麵有人走動,兩人閑聊著:“最近王爺越發勤奮了,原來也沒見這麼沒日沒夜地修什麼道。”
另一人道:“是啊,原來世子不在,王爺做什麼都無心思,如今世子在身邊,又已經大婚,王爺便沉迷進去,看樣子怕是要遠離紅塵呢。”
“說起來王妃也是喜道之人,這麼多年吃齋茹素,深入簡出,王爺寵她便隨她,真是……”
年花花心想,那蛇妖的真麵目你們這些人怎麼分辨得清?可聽他們言語間似乎對這位王妃沒有畏懼,倒更多的是尊敬,這說明蛇妖至少做王妃做得不算太差,哪怕是表麵功夫也是妖人做的。
兩人一路先聊,年花花便悄悄跟隨,聽了半天,她聽出些門道來。上次她冒險偷聽到齊王和蛇妖談話,那裏麵的意思分明是女妖助他修行,兩人總要離了俗世紅塵遠去的,她覺得自己一開始相岔了,蛇妖捉了諸葛景鋒,難道是想用諸葛景鋒代替湛兒?!
年花花腳步一轉,朝著齊王的院子飛去。她想自己一定可以在那裏發現點什麼。
齊王仍未睡下,他站在桌邊揮墨自娛,嘴角掛著淡淡的笑,筆下時而鋒銳時而圓潤,用墨也是濃淡相宜,想來心情不錯。
年花花躲在暗處感應了一下,沒有妖類的氣息,也沒有童家道師的氣息,於是心中默念口訣,兩指在眼前拂過,隱約透過牆看到裏麵齊王的一舉一動。她略有些欣喜,又小心地查探了一番,這才把目光落在那染了墨的白紙之上。
之前她打聽過這位齊王,聽說是個胸無大誌的溫雅文人。後來她與蛇妖鬧了些不快,齊王對她起了殺心,她便也沒再覺得這位齊王是個普普通通的文人。可這一刻年花花看了那紙上的墨跡,也不免驚了一下。本以為齊王該是在畫什麼景色或人物或者花鳥一類,卻原來畫的是大燕國的地圖。
這位聽說胸無大誌畏縮謹慎的齊王竟對大燕國的疆土如此熟悉,他用墨筆圈圈點點,霍然竟是中京周圍的交通要道,不止如此,他所繪的其他各州也用不同顏色標明了不同的勢力範圍,比如離州便是晉王的地盤,他在哪裏寫了個晉,又寫了個諸葛。
年花花正心念一動,齊王道:“出來吧。”濃濃的黑墨潑了下去,好好的一副山河圖漆黑一片,變成了廢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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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最近有點小忙,人有點累,我慢慢把前麵的進度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