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謹回到盛墅後,顧默嫻正坐在偏廳的藤椅上握著一本書發呆。
偏廳的電視機還開著,裏麵嘰嘰喳喳的放著新聞。顧默嫻一眼為瞧,坐在搖晃的藤椅之上,她的指尖細細的撫摸著書本的扉頁,眼睛垂著,像是再看,又不像是再看。
“媽。”宋言謹放下手中的東西,提醒的叫了她一聲。
顧默嫻身體微動,像是被驚著了,回過神看向宋言謹:“不是說要下午才回來?怎麼這麼早?”
“提前結束就回來了,需要飲料嗎?”宋言謹開著冰箱回答顧默嫻的問題。
顧默嫻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麵前的位置:“你過來坐,我正好有話對你說。”
宋言謹從冰箱裏取了飲料,順從的坐到了顧默嫻的麵前,好奇的看著她:“什麼事?”
“再過幾天就是恰恰一百天了,你和臨深打算怎麼辦?是按照阿源之前那樣,還是再多請一些人熱鬧一下?”顧默嫻詢問著宋言謹,臉色上不難看出她的疲憊:“依照我的想法,還是大辦一番,掃除掃除晦氣。”
宋言謹呡了呡紅唇,握著手裏飲料的手動了動,說出自己和顧臨深的想法:“其實我和臨深的意思,隻是想請一些平日比較親近的親朋好友過來,恰恰還小,大辦人多眼雜。”
宋言謹話隻說到這兒,顧默嫻已經明白是什麼意思了,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最近這段時間算是特殊時期。還是謹慎點較好。”
顧默嫻歎了一口氣,想到了前幾天的事,頓時連她自己也沒有興趣:“那就這麼辦吧,人來的再說,邀請函都是要準備的,我和張媽晚上去商場看一看。”
“嗯,我陪你們一起去。”宋言謹心口鬆了一口氣,答應著顧默嫻。
顧默嫻扶著藤椅站起來,放在膝蓋上的書毫無預兆的滑落在地,書本攤開在地上,宋言謹彎腰去撿才知道顧默嫻不是在看書,而是看相冊,此刻打開的相冊那一頁,上麵正貼著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裏是四五個孩子開心露笑的照片。
“給我吧。”顧默嫻從宋言謹手中接過相冊。
“這是……”宋言謹將相冊交給顧默嫻,有些疑惑的出聲。相片上有一個男孩是顧臨深,她可以認的出來。
“都是顧家的孩子。”顧默嫻合上了相冊,再抬眼看向宋言謹時,有些複雜:“但現在隻留下臨深一個了。”
宋言謹張了張嘴,他隻知道顧家有夢蕾和夢蒙,並不知道還有其他的。
“有些地方呐,越是看著光鮮亮麗,反而越是肮髒,越是容忍不了單純。”顧默嫻感歎的說了一句,拿著那本相冊進了自己的臥室。
如果說顧默嫻的話別有深意,那宋言謹永遠也不想懂這句話裏的真正意思是什麼。
宋言謹和顧默嫻約好去買邀請函,但顧默嫻進了臥室就再也沒有出來過,宋言謹進去時,她還在睡覺。宋言謹自己去,也沒打算和張媽一起,臨走前不忘告訴張媽:“如果媽醒了,你就說我去買邀請函。”
剛到商場,宋言謹逛沒有多久,顧臨深打了電話過來,詢問她此刻所在的地址。她回答他後沒多久,顧臨深便過來了。
“怎麼不帶著張媽?”顧臨深徑直走至宋言謹的身側詢問。
宋言謹抬首看了顧臨深一眼,一點也不吃驚他會過來:“隻是邀請函而已,又沒有多少,我一個人能拿得了。”
“挑了那幾樣?”顧臨深彎下高大的身子,下巴擱置在她的脖頸間看著她手中拿著那幾個掩飾。
宋言謹抬起右手,手中的邀請函打到了顧臨深的臉上:“你覺得粉色的好些,還是天藍色的好些?”
知道她是故意而為之,顧臨深也不和她計較,離開她的手,站直身子,兩隻大手握住她的手,細細看著她手中的邀請函,最後指了指貨架上的紅色:“那一個比較好。”
她挑的,他都沒有看上。
宋言謹撇了撇嘴,很固持己見揚著手中的粉色邀請函:“這個呢?這個不行嗎?”
“既然你都挑好了,還問我意見?”顧臨深挑了挑眉,對顧臨深這種行為不能立即,薄唇卻緩緩綻開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