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沒有了平日的囂張跋扈,整個人身上都是極暖的氣息。如果不是有人改變了她整個觀念,她不會說的如此有感觸。
直覺告訴莫開,她已經找到了她喜歡的人。
他們的約定,他並沒有忘記。他不愛她,如果她真的找到了幸福,他自然放手。隻是在放手前,他還是多問了:“你已經遇到喜歡的人?”
葛靜抿了抿唇,並沒有立即回答莫開。隨後也隻是淺淺一笑,道不明情緒:“各自安好吧。”
隻這一句,似乎已經是答案了。
“進去吧。”葛靜顯得有些疲憊,像是好幾日沒有睡好一般。
莫開雙手插兜,目光第一次在葛靜身上長時間停留。頷首,邁開了步子:“好。”
他先進去了,葛靜反而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遲疑了幾秒,拉了拉自己的手提包,跟了上去,笑了,如果有一項結婚速度和離婚速度的記錄可以讓她破,那她一定是冠軍,結婚快,離婚也毫不費周章,沒有任何糾纏,沒有任何勸說,就這麼快速的離了。
葛靜和莫開離婚的事是在莫開康複上班後,顧臨深和宋言謹才得知的。
吃著晚飯的宋言謹聽到這個消息忍不住一驚,咬著筷子,忙看向對麵的顧臨深:“怎麼會忽然離婚呢?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前段時間,莫開被抓,葛靜不還緊張的很,現在忽然離婚,速度著實驚人。
顧臨深搖了搖頭,抬首看向宋言謹,淡然說道:“有空的話給葛靜打個電話,有些事,男人總是不好安慰女人。”
宋言謹點了點頭,答應了顧臨深:“好,吃完飯我就打。”
一家正吃著飯,張媽走了過來,通傳道:“先生,白先生來了,要見嗎?”
“怎麼不請進來?之前不是告訴過你,都是一家人,不需要通傳。”聽到白霍過來,顧默嫻責編的說了張媽一聲。
張媽忙點了點頭,要退出去。
顧臨深手裏端著小巧的碗,一張帥氣的臉暗垂著,並看不出神色,出口的話也是如此,聽不出情緒:“家裏現在添了小孩子,凡事謹慎點未好,媽還是不要和外麵的人太過親近。”
他的話裏多少有半提醒的味道,但對所有事情都不知情的顧默嫻並聽不出來,嗔怪的看著顧臨深:“你舅舅有什麼,都是一家人不是。”
“是嗎?”顧臨深抬手,笑意有些發冷,偏向顧默嫻,意味深長說了一句:“媽別忘了,當初外公是如何對待夢蒙。”
“……”顧默嫻的臉色猛的一變,不似一開始那麼開心了:“怎麼忽然提這件事?這都過去多久。當初的細情你不懂,在你看來才會覺得你外公有些冷血,要是你能明白,或許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顧臨深抬手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眼睛掃過顧默嫻,有那麼一刻,他不似平時那麼溫暖,甚至帶著一些冷漠:“我明白,這是顧家男人身上都有的特點,冷血。不可否認,外公有,舅舅有,同樣的,我也有。”
他最後三個字出口的極平淡,但又像在口齒間摩挲了許久,些許重了一些。讓顧默嫻的心略微驚了一下,這樣的顧臨深讓她有片刻恍惚,眼前的究竟是不是平時的顧臨深。
但她不知,顧臨深的確有冷血的一麵,但這一麵隻針對傷害他的家人那些人。
自知道白霍的一些事,宋言謹總是不知如何應付。這次,她倉促的結束了早餐,提議說道:“我上樓哄恰恰,舅舅來,替我問個好。”
顧默嫻張了張嘴,本想說什麼,還未說出口,顧臨深已經衝宋言謹點頭,算是一種默認。
隻是宋言謹沒有想到,她上樓沒有多久,顧臨深也上來了。
抱著恰恰站在窗口的宋言謹看到顧臨深進來有些吃驚:“你不用陪舅舅嗎?”
“已經走了。”顧臨深簡單回答,衝洗了手,走過來從宋言謹懷裏接過了恰恰。
宋言謹看著被顧臨深小心抱著的恰恰,有些不太明白:“怎麼忽然走了?不是剛來嗎?”
最近,白霍總是喜歡過來,每次來,習慣呆許久,這次走的如此之快,有些不太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