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手機打電話,忙讓人過來處理。
收起電話後,他的目光小心翼翼的掃著頂樓的四周。他可以肯定,剛剛有人給了雷洪興一槍,即使裝了消聲器,但他明顯看到了雷洪興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因為沒聽到槍聲,顧臨深根本無法判斷這一槍是從豐臨周圍樓盤的那個方向所發出。
“該死!”顧臨深看到在護欄上的子彈磨痕,忍不住咒罵一聲。
姓白,又是顧臨深認識的,除了白霍還有誰?
顧臨深的垂在身側的拳頭微微收緊,心口有些難受,一直以來,他相信的舅舅,竟然是那個幕後者。多譏諷?
“臨深,我先送莫開去醫院。”莫開的血不僅滲透了自己的西裝,甚至沾在葛靜的身上,她扶著莫開說道。
顧臨深點了點頭:“樓下有車,你讓司機送你們過去。”
莫開這邊,有葛靜就夠了。他還得留下來善後。
天亮了,一切安靜也都結束了。一大早,豐臨樓下圍了許多人,有的是上班的員工,有的是純屬來看熱鬧的。
警察正在勘查現場,另有一批在頂樓。
顧臨深看著他們檢查那個子彈磨蹭到的地方,詢問道:“能看出來,子彈究竟從那個方向打過來?”
正在檢查人員,細細用工具看了幾遍,有些頹然的搖了搖頭:“看不出來,受力太過均勻,根本無法分辨。”
說著,檢察人員脫掉了白手套,認真的看著四周,開口道:“你看這四周,樓盤幾乎都是一樣的高度,很難說他們一開始究竟潛伏在哪兒,隻能從各個樓道入手查找。”
“麻煩你們了。”顧臨深皺了皺眉頭,很客氣的說道。
樓下這時上來人讓顧臨深下去看看具體情況。
等到顧臨深下樓時,雷洪興的屍體剛被推進車裏。給雷洪興檢查的法醫見顧臨深過來了,摘掉口罩和手套,說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死者是因中彈斃命。不排除有身體內因,我們還需做詳細檢查。”
“命中率是多少?”顧臨深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問。
醫生似乎有些吃驚莫深會這麼問,猶豫了一會兒,朝著身邊另外一批執法人員看了看,這才回答:“百分之百,子彈直接穿入心髒。”
聽到這個答案,顧臨深嘴角忽然勾了一抹笑意,看著有些嚇人。
“這個案子,我們會跟進,今天就不打擾顧總了。”警方這邊過來的負責人朝顧臨深伸出手,客氣說道。
顧臨深回握住那人的手,感謝道:“今天麻煩過來一趟,還希望這件事盡快有個了結。”
豐臨所有地方已經做過了檢查,這會兒清潔人員過來清潔地麵。天還未亮時,地麵上的血跡已經被清理幹淨,如果沒有一大早警察過來,一切看起來,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顧臨深站在豐臨門口,幽深的眸子看著那攤被清理過的血跡的地麵。上麵此刻濕漉漉的,到處都是水跡,一點血紅色都看不出來。
他剛剛問命中率如何,不是完全無厘頭。而是雷洪興當時挾持莫開的場景他看得清清楚楚。當時,雷洪興挾持莫開那麼緊,胸口完全是被擋住,隻是時不時因為動作才離開莫開的後背。按理說,藏在暗處那位,要是隻想殺雷洪興,那大可瞄準頭部,頭部比心髒要好瞄準的太多了,那他們費力心計瞄準心髒,究竟是為了什麼?
顧臨深收回自己的視線,取了車回家。
原因怕是很簡單,這是對方在朝顧臨深示威呢。而且是赤裸裸的示威。
貓捉老鼠的遊戲,他們認為剛剛開始,但在顧臨深這兒早已算結束。
回到盛墅,宋言謹剛剛睡醒。聽到有人推開臥室的聲音,本能驚覺醒過來,抬首確定是顧臨深,緊繃的宋言謹又立即鬆懈,重新躺倒床上,懶散出聲:“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誰呢。”
“還早,怎麼不多睡會?”顧臨深並沒有走床前,而是在門後的衣櫃前站住了腳,扯開領帶壓低聲音詢問宋言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