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光線比較暗,門一開,進來的人背著光,隻能看到一個黑影,根本就看不到正臉。
躺在藤椅上的宋言謹不確定外麵的是誰,並不敢有動作,依舊維持著一開始的動作躺在藤椅上。
那個男人看起來年紀有些大,邁步進來,徑直走到了書桌前,眼睛在書桌和櫃子上掃了一圈,像是在找什麼,忽然,他的目光確定的看著櫃子裏的某樣東西,剛要過去,又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宋言謹所躺的藤椅上,根本就沒有光亮,站在屋裏的人不可能看到她。但這個男人目光卻直直的盯著藤椅,冷聲問出聲:“誰?”
聽到這個聲音,宋言謹猛的鬆口氣,輕聲叫了一聲:“是我,舅舅。”
白霍微微皺眉,摸了桌子上的台燈打了開來,確定是宋言謹,不太肯定開口:“你怎麼會在書房?”
“我在這兒看了一會兒書睡著了。”宋言謹吐了吐舌,有些俏皮說著。
白霍臉上剛剛的冷漠倒是褪下了,換上了幾分溫和,詢問道:“你知道臨深的鋼筆在哪兒?我需要簽個字,但沒有帶筆,隻能讓臨深的書房來找。”
宋言謹的目光在書房桌子上掃了一圈,她還真不知道顧臨深的鋼筆都收在那兒,她撫了撫自己的長發,說道:“臨深的鋼筆,我沒有看見過。我也有鋼筆,在樓下。”
說著,宋言謹率先出了書房。白霍笑著點了點頭,跟著宋言謹出了書房,轉身關上書房門,眸子裏的光亮陡然一變,可怕中透著貪婪的看著那一排櫃子。
“言謹也醒了?”顧默嫻看到宋言謹和白霍一起下來,忙開口說道。
宋言謹點了點頭,從客廳的小櫃子裏取出了一支鋼筆遞給了白霍。
白霍今天隻是來看看顧默嫻,借用鋼筆簽了字,他也沒有多留。
晚上,顧臨深在書房看文件,宋言謹見很晚了他還未出來,便給他端了一杯熱牛奶進去:“這麼晚還要拚,不睡了?”
“你乖乖回去睡,我還有一會兒忙完。”顧臨深接過她遞過來的牛奶,見她還沒有走,安撫著:“快回去吧。”
宋言謹有意和顧臨深開玩笑,並不急著走,細長的指尖在桌子上無規則的蹭著。抬首笑著,話還沒有出來,眼睛忽然讓書桌後的櫃子吸引了。
“那個是什麼?”宋言謹指了指櫃子裏紅色的錦囊袋詢問顧臨深。
顧臨深瞥了一眼,回答她:“私人刻章和豐臨的幾個印章。”
宋言謹依舊盯著那個位置看著,她的眼睛挪到桌子上,又上移,重新放到櫃子的那個位置,好似在研究著什麼。
中午時,白霍向她借支筆她未多想。一開始的擔心也因為對方是白霍而打消了。此刻,她看著櫃子裏得印章,她怎麼覺得,白霍今天到書房要找的就是它們?
她躺在藤椅上時,看不清男人的麵孔,但黑漆漆閃著光的眼睛,她卻能看見,並且記得清清楚楚。白霍的眼神,完全不像是隨便找找,而是有目標找的。
宋言謹忍不住好奇,又問顧臨深:“顧先生,你的櫃子裏是不是有鋼筆?”
“有,左下角。”顧臨深垂首,一邊看著文件,一邊回答她。
“哦。”宋言謹咽了一口氣,那白霍真的有可能隻是來找鋼筆。
“怎麼了?”顧臨深看著發呆的宋言謹詢問。
宋言謹拉開身後的位置坐下,兩隻手搭在桌前,有些有氣無力說道:“舅舅今天有進來找鋼筆,他站在這兒,朝身後的櫃子裏看了好久。”
說著,宋言謹隨手朝著白霍今天看得位置指了指。
顧臨深自然的轉過身朝著宋言謹所指的方向看去,她指的位置,正是他放印章的地方。他挑了眉頭,開口詢問:“舅舅今天有來這裏?”
宋言謹點了點頭,腹部挺的很不舒服,朝著身後的位置上靠了靠,繼續說道:“是啊,中午我在這兒睡午覺,他忽然進來翻翻找找,我還以為家裏進了小偷,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