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來之前,她有聽到白霍喊那個女人‘田素’。
白霍抿唇笑了笑,臉上並沒有任何異樣:“應該不是,我也不清楚,我也是陪朋友過來上香,看到像田素,便喊了一聲確認一下。”
宋言謹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她隱隱覺得,剛剛白霍喊田素的聲音,不像是不確定,而是完全肯定。
“舅舅,我帶你去見媽。”宋言謹指了指前麵的寺廟對白霍說道,既然相遇了,是應該見上一麵。
白霍忙搖手拒絕:“不了,不了,我還有事,下次吧。”
“那……好吧。”宋言謹也沒有過多為難白霍的意思。
白霍走出兩步,又忽然停了下來,有些猶豫的看著宋言謹:“言謹,如果可以,我來過這裏的事,最好不要告訴臨深和你婆婆。”
宋言謹麵露疑惑,似乎不太明白白霍的話。
“是這樣的,我急著走,來不及見你婆婆,你知道,你婆婆愛多想,我不見她,怕又以為我出了什麼事。”白霍簡單的解釋著。
宋言謹的疑慮打消了一些,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白霍淡笑,衝宋言謹點了點頭,轉身出去。
宋言謹目送白霍離開,目光四周看了看,這才看到洗手間在哪裏。
從洗手間裏出來後,宋言謹邁開兩步,明顯發現有些不對。她認真抬頭看了看四周,一時之間,竟然忘記回去的路怎麼走。
宋言謹隻依稀記得,她進來的門好像是紅木邊門,洗手間的左側有一間紅木邊門,前側也有一間。猶豫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頭進了左門。
左邊一進去並不是熟悉的道路,幾個穿著灰色僧衣的女子正在修剪院子裏的苗木,隻有一個柔弱的女人拿著掃帚在院子裏打掃。
宋言謹迷路了,她上前拍了拍那位在掃地女人的肩頭:“請問……”
穿著僧衣的女人一轉身,宋言謹一愣,拍在女人肩頭的手明顯的僵住了。
那個女人看著宋言謹,下意識的後退兩步,手緊緊抓著掃帚,這次倒是沒有躲,也怕是知道躲不了了。
“施主……你有什麼事?”田素的眼神閃爍了幾下,隨後很快的衝宋言謹稽首。
原來,剛剛白霍根本就沒有看錯,這裏真的有田素。
宋言謹愣神了片刻,收回自己放在田素肩頭的手,張了張嘴:“我,我想問一下,怎麼才能從這兒出去,回到寺廟。”
田素收回自己的手,一直低著頭,說道:“從這門出去,右拐直走便是。”
“好,謝謝你。”宋言謹明明是問路,但是目光卻極認真的看著田素,她能感覺的到,此刻的田素似乎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宋言謹緩慢的走出兩步,站住腳,又轉過頭朝著田素的方向看了過來,問了一句:“你真的不願回去嗎?”
田素略微抬頭,淡淡答了一句:“凡塵俗世,我已走過一圈,再回去也不過是徒勞又走一圈罷了。”
宋言謹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她的目光朝著這個院子裏那間小小的禪房瞥了一眼,那條顧夢蕾送給宋言謹的項鏈正躺在桌子上。
顧夢蕾去世後,宋言謹便把這條項鏈轉送給了田素作為念想。但宋言謹沒想到,田素來到這兒,什麼都沒有帶,竟把這條項鏈帶來了。
或許,田素要留在這兒,隻是想要清清靜靜的陪著顧夢蕾吧。
“胡家已經完了,胡一平帶著他的妻兒回了老家,這事你應該知道吧。”宋言謹還是把胡家的情況告訴了田素。
準確的說,現在早已沒有胡家,現在的胡一平,怕是連自己的兒子都要養不活了。
聽到宋言謹的詢問聲,這次田素沒有逃避問題,抬頭,略微點了點頭。
宋言謹多看了田素一眼,沒有再打擾她,退出院子直接順著田素的所指方向出去。
顧臨深見宋言謹遲遲沒有出來,已經進來了,宋言謹走出門口時正好遇到了顧臨深。
“去個洗手間這麼久?”顧臨深看到宋言謹安然無恙的過來,心裏那一抹擔心才微微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