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源將信將疑轉過身看著白霍,有些不解出聲:“舅公,你是不是對奶奶發脾氣?為什麼奶奶和你說話就會哭?”
“是啊,是舅公不好。”白霍抱起阿源,眼睛裏都是喜歡,順著阿源的話承認著。
阿源一副很認真模樣看著白霍,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們老師有教過我們哦,要是惹的別人不開心,要道歉。”
“好,舅公道歉。”白霍的眼睛裏的情緒有些異樣,他看著阿源的笑意緩緩褪下,兩隻手撫了撫阿源的臉,意外出聲:“這個世界,要是隻要道歉就被原諒該多好。”
“道歉就會被原諒呀。”阿源天真的拍了拍白霍的臉,笑嘻嘻的:“舅公笨笨。”
宋言謹看到阿源拍白霍的臉,忙要開口,卻被白霍伸出手阻止。
“舅公是笨蛋,阿源不能學習舅公,要好好聽爸爸媽媽的話。”白霍拉著阿源的小手,格外認真的告訴阿源。
阿源笑嘻嘻的,從白霍身上滑了下來。一時就忘記了自己要安慰顧默嫻的,飯也不吃了,一個人去擺弄自己的小玩具。
宋言謹無奈的朝著白霍的方向看了一眼,臉上有小小的歉意:“不好意思舅舅,阿源是有些調皮。”她指的是阿源剛剛拍打白霍臉的事。
白霍毫不在意,擦了擦手,笑道:“男孩子嘛,調皮一點也正常,你們做父母的不要管的太緊。”
顧默嫻見白霍不打算繼續吃了,忙讓張媽給白霍泡咖啡,自己也不吃了,坐進客廳裏陪著白霍說話。
白霍和顧默嫻倆聊天,自然避免不了提起過去的事。但說的也都是彼此之間的童年趣事,話題總會有意無意的避開顧家的其他人。
白霍一直在這兒呆到九點多才回去,送走白霍後,顧默嫻忍不住輕歎了一口氣,感歎的說著:“你們的舅舅也不容易,這麼多年,一直一個人生活,也沒有續娶,又沒有兒女,他之前哪裏受過苦?向來衣來張手飯來,這下看他一個人生活的這麼習慣,真不知道這麼多年,他究竟吃了多少苦。”
這樣說著,顧默嫻難免傷感了起來。顧臨深攬過自己母親的肩頭,安撫的撫了撫:“好了,舅舅不是說了一切都過去了?現在很好,你也不要再亂想。”
宋言謹在自己的臥室收拾著床鋪,聽到臥室的開門聲,回頭看了一眼,看到顧臨深詢問出聲:“媽呢?”
“休息了。”顧臨深隨手拉了拉自己的領帶,靠在桌邊看著宋言謹忙碌著。
宋言謹點了點頭,轉過身繼續。她以為顧臨深有話要說的,但他站在她的身後遲遲沒有再說話,隻是看著她。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宋言謹收拾好東西,見顧臨深依舊那麼盯著自己,抬手撫了撫自己的臉,疑惑出聲:“是不是我臉上有髒東西?”
顧臨深搖了搖頭,走過去圈住了她的腰身,輕笑:“看看你也不可以?”
“可以。”宋言謹衝顧臨深擠了一下眉眼。
看倒是可以,但是一直看著,她會懷疑,自己今天是不是有哪些不一樣。
顧臨深垂眼看著她,商量出聲:“這個月結束,顧太太就回來好好養胎。”
宋言謹一愣,壓在他手臂上的手摩挲了幾下,說道:“剛剛四個月就休產假,太早了。要我剩下來的五個多月什麼都不幹,乖乖的呆在家裏,我會悶壞的。”
“顧太太打算什麼時候休?”顧臨深一向尊重宋言謹的意見。
宋言謹認真的想了想,笑道:“快到預產期再休。”
“不行。”顧臨深拒絕的很直接,那樣太過危險:“第七月休。”
他作出了讓步,宋言謹還是覺得休的有點多,勾著顧臨深的脖頸,討價還價:“那九月吧,好不好。”
“七月。”
“八月好了,剩下兩個月我呆在家好好養胎。”宋言謹能怎麼爭取便怎麼爭取。
顧臨深頷首,這次沒有拒絕她的要求:“好。”
宋言謹靠近顧臨深懷裏,輕輕舒了一口氣:“真希望這個小家夥快些出來。”
一想到還有六個月,宋言謹便覺得格外的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