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想祝福你,也想對你說一聲抱歉。當初,如果不是我聽媽的話,你的眼睛不會有事,如果不是我任性,堂姐也不會死,堂姐的死,我從來不敢和任何說,但她的確因為我而死,如果我不嫉妒她,不一時鬼迷心竅推她下水,她一定不會死……不過沒關係,我現在可以去陪她了,就算一命償一命了。最後道一句祝福,珍重。顧夢蕾。”
宋言謹看完顧夢蕾的信,瞳孔微張著,複雜至極。
她說不出自己心裏究竟是什麼情緒,信件最後的落款日期是半年前。信裏寫了顧夢蕾堂姐的事,一條人命,顧夢蕾壓在心裏。她能寫出來,那就說明,當時她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了。
隻這兩天,宋言謹心裏多了幾分恍惚。不像昨天,隻是落寞,覺得生命無常。而是,她對顧夢蕾陡然多了幾分陌生感和距離感。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前一天,她心裏還是潛意識的認為顧夢蕾沒有死。但是,今天看到顧夢蕾信裏剖開自己的秘密那一刻,她忽然就意識到了,顧夢蕾是真的死了。再也活不回來了。
顧夢蕾的死,讓本來善良的人麵孔更加善良,讓本來醜陋人的麵孔也更加醜陋。
顧夢蕾的遺體還沒有火化,胡一平一家帶著律師去豐臨證明顧夢蕾的股份所有。
從銀行總部出來後是宋言謹陪著顧臨深回的豐臨,剛到門口,一堆記者便圍剿了上來。
“顧先生,聽說你表妹自殺了,今天胡家人來接手顧小姐的財產,請問你又什麼感想?”
“你會這樣把豐臨的股份拱手讓人嗎?”
“麻煩你回答一下,你是不是認為顧小姐的死有些稀奇呢?”
“……”
記者一個個問題拋出來,圍著顧臨深的圈子越來越小。顧臨深擁住宋言謹的肩頭,將她護在自己的懷裏,感覺記者上前明顯的擠到宋言謹,他冷冷的一記目光瞥過去,那個本還犀利的記者,嚇的下意識躲後了一步。
“抱歉,我不回答任何問題。”顧臨深維持著基本禮貌,隻是說了如此一句,擁著宋言謹朝裏走。
這些被胡一平請來的記者還想多問什麼,但全部被豐臨的保全擋了回去。
胡一平今天請這些記者過來,隻是為了讓接手顧夢蕾財產的事更加板上釘釘一些!
顧臨深皺著眉頭一路朝著自己辦公室走去,全程,宋言謹都很擔心的看著顧臨深。她能感受到來自顧臨深身上的強氣息。
顧臨深的辦公室裏,零零散散坐著人,說說笑笑。顧臨深猛地推開辦公室的門,所有的笑聲拽然而止。
眾人的目光都轉移了過來,安靜的看著顧臨深,大氣都不敢出。
顧臨深站在他們麵前,遲遲沒有動作和言語,但是身上透著一股可怕的氣場。
“艾米!”顧臨深喊了一聲負責通傳的秘書。
艾米匆匆的跑了過來,恭恭敬敬的垂首:“BOSS,有什麼吩咐?”
“你在豐臨幹了幾年?”顧臨深聲音不高,但卻透著一股能刺進人皮膚的寒意。
艾米不知道顧臨深是什麼意思,誠實答道:“兩年了。”
顧臨深點了點頭,出聲道:“你這兩年半幹了,辦公室隨便放行?什麼時候,你這麼會揣摩上司的心思?”
“不是,我……是胡總說不礙事的……”艾米惶恐的看著顧臨深出聲。
顧臨深的目光平視著,不看她,聲音裏沒有一絲的溫度:“你現在去找莫特助,他會給你一個結果。”
整個公司,誰不知道莫開的想法等於顧臨深的想法?這個艾米,在豐臨應該呆不了了。
“顧總,我知道你今天不開心,可何必和一個小秘書動那麼大的火氣?這樣可是顯的你很沒氣度啊。”今天的胡一平得意的很,坐在椅子上看到顧臨深都沒有起身的痕跡。
顧臨深不搭話,而是側身看宋言謹:“顧太太是留在這兒,還是去旁邊休息室呆一會?”
“我留在這兒。”這種時候,宋言謹自然是要和顧臨深一同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