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英豪的身側正站在一個女人,他站住腳看向顧默嫻時,滿眼都是疑惑,挑了眉頭:“有事?”
顧默嫻很吃驚顧英豪看到她沒有一點點吃驚,她愣愣神回答:“我……我來找你,是想請你跟我回國見一個人。”
當初的她隻是想,無論如何都得讓父子知曉彼此的存在。
可顧英豪皺眉看她,說出了一句,她今生都無法忘記的話。
他說:“你是?”
簡單兩個字,把顧默嫻所有一切都打的支離破碎。她不相信顧英豪能忘記自己,可她報了她父親的名字,他都能不記得,何況她呢?
兩人之間距離那麼近,卻又那麼遠。曾經有過最親密接觸的兩個人,陌生至極。他成熟穩重,多少女人想巴著他?她出生富貴,在他麵前卻卑微的如砂礫。
她在顧英豪對麵住了一個月,來來往往的女人不下於二十個。何況,她和顧英豪十年未見,這十年裏,顧英豪究竟有多少女人?他不可能每一個都記住。
對於顧英豪這種男人來說,女人隻是需求。他真正用心的隻在他的事業上,不然,他不會年紀輕輕就成了十大富豪之一。
那天,顧默嫻終究是什麼都沒有告訴顧英豪,落荒而逃。
後來,顧默嫻回國後,對顧英豪的事更是閉口不提。
她能怪顧英豪嗎?不能。因為,他從來沒有辜負她,他沒有愛上任何女人,對所有女人一視同仁。她能恨顧英豪嗎?不能。因為,他給了她那麼好的一個兒子,給了她一輩子的依靠。是顧默嫻心甘情願愛上這樣的男人,怪不得別人。即使知道他是這樣的男人,顧默嫻到現在依舊忘不了。
顧英豪給了她三天的愛情,顧默嫻卻用一輩子的執念回饋他。所謂的愛情就是這麼不等價。
宋言謹從顧默嫻房間退出時,整顆心沉重異常。
她似乎能親眼看到,顧英豪和顧默嫻第一次見麵時,顧英豪滿臉笑意對顧默嫻伸出手:“都是姓顧,還希望顧小姐好好照顧我這個外來者。”
最後一次見麵,顧英豪或許隻記得他眾多的女人中,有一位姓顧的小姐,但卻連名字和長相都記不住。陌生至極看著眼前那個女人問出那一句:“你是?”
顧臨深已經不在樓下了,她上樓,推開臥室的門,心口壓製著一抹不平靜,卻又慶幸,她遇到的是一份公平的愛情。
顧臨深坐在床邊,不知道在想什麼,眉頭皺的緊緊的。見宋言謹進來,他抬首看了她一眼。
宋言謹深吸一口氣,掩飾住自己發紅的眼眶,柔和著笑意坐到了他的身邊:“怎麼上來了?”
顧臨深遲遲沒有說話,好一會兒,他才偏頭看宋言謹,握住了她的柔軟的手心,嚴肅的問她:“顧太太,你有沒有騙過我?”
宋言謹整個一怔,臉上的笑意猛的僵硬,她不知道顧臨深為什麼忽然這麼張口問。
宋言謹看著他好一會兒才緩和出麵容的笑意,她頓時有些覺得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顧臨深:“怎麼忽然這麼問?”
“你騙不了我。”顧臨深鬆開葉慕的手,轉移了目光,隻說了這麼一句,他的眼睛不知道在看什麼,顯得很是專注:“連你也不肯告訴我嗎?”
宋言謹看著他,無法完全揣摩出他是什麼情緒。但卻能感覺到,他的語氣藏了幾分失望。
宋言謹張了張嘴,她從未想過瞞著顧臨深。隻不過是現在還未想好怎麼說罷了。
“對不起。”好一會兒,宋言謹垂了頭,向他道歉。
關於顧臨深的事,宋言謹認為他有必要知道。但是,卻又不能不顧及顧默嫻那邊。
宋言謹抬首看他:“這件事本應該由媽親自告訴你,但……她應該永遠不會說,我可以告訴你,但我不希望你做任何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顧臨深挑眉看她,麵容上並沒有露出吃驚的神色,他似乎大概能猜到宋言謹究竟要說什麼。
“前段時間,我們……看雜誌的顧英豪……”宋言謹猶猶豫豫,並不好組織語言。
宋言謹咬著紅唇,說了一半忽然停了下來,她真的怕她說完了,顧臨深不能接受。